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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与晏与穆


骆无悔多年挑剔才收到一个徒弟,总觉意犹未尽还想再收一个,只是一直不得相中,就在他快要放弃此想时,有个孩子拿着他大徒弟的荐信找上门来。

        晏未是个不爱管闲事又“正经”的人骆无悔知道,晏未对自己这个师父要求多高、多挑剔徒弟也再心知不过,可是晏未却在信中言辞恳切地推荐了一个孩子过来。

        老实说,骆无悔初见这个孩子时便高看一眼确是因为有大徒弟的推荐加持。不过收下这个孩子是因为留下孩子考察了些日子,他发现这孩子不止练武资质极高,在许多方面上也都能给人惊喜:这孩子机灵活泼又亦正亦邪皆可为的性子就叫骆无悔心中很是舒坦,要知道过去多年骆无悔虽然带晏未也很满意其武学成绩,也知道晏未虽正却不愚还很灵甚至别样闷骚,但许是长相气质之故,骆无悔总有种自己是教书夫子的错觉。

        就如许多人老来得子很是宠爱一样,骆无悔一生未婚无儿女,年纪不轻得了个小徒弟自然也是喜爱得不得了,不过他的喜爱都表现在严厉教导之上。

        非常严厉。

        好在这个小徒弟不像大徒弟自富贵中来、再能吃苦、刻苦也总还有些富家公子的娇贵,这个小的自贫寒中来,又格外珍惜能练武的机会,真能吃得非常辛苦。

        一师一徒专致武学,加上孩子本就资质高,聪慧非常,所以孩子进展也是飞速的,甚至比当年晏未进展都快。

        但在骆无悔看来,小徒弟的武功进展较大徒弟相比快却虚。小孩子打基础的年头还不够,这样出去混混虚名浮利还行,真实本事还有待再夯实完善。

        不过骆无悔本意也并不是想徒弟有多显赫于外,他自己毕生习武钻研也没想过要怎样大展拳脚,他很年轻时是做些行侠仗义的事,物色第一个徒弟的多年也行侠,但都不过是遇见了捎带手之劳,并没有很刻意,而且他那些年也一直自奉“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所以纵然他做了好事,却也并未怎么在江湖因此留名。

        其实骆无悔一直不解,那么多武林中人,其实真正行侠者事的还是少,他们比武叫武林大会即可,又为什么敢称群英会。

        “英”字分量这般浅么?

        不过骆无悔连事多的盟主位都懒得去争去坐,自也懒得专门去与人理论“群英会”一说。

        “大侠”“英雄”都是江湖上的寻常恭维称呼而已,这一点几乎是素来默契。

        骆无悔自己不争,他带徒弟亦如是。原本他就没打算富甲一方人家的贵公子能在江湖上闯事业和显名声,只是晏未年纪轻轻突然就跑去隐居他也是十分没想到。

        意外但也不很意外,因为晏未从小便有自己的主意想法,还可谓十分之固执。

        比起自己与大徒弟的佛系来,小徒弟显然对外面花花世界有许多的向往与憧憬,想来也不是久困于笼中之辈。

        人各有志,骆无悔觉得既然小徒弟早晚要出去闯荡,那早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叫他在实战中查漏补缺未尝不是坏事。

        而今年的群英会便是再难逢的好机会。

        今日小徒弟在风华场中实战锻炼也算是小有经验,看得出很是得意。骆无悔本想着先扬后抑,等晚些时候在逐鹿场与顶极前辈切磋时,叫小徒弟切实感受一下真正的武学盛会、见识不只师父外面也多是老姜之辣,回去还能潜心深造几年,顺便再多陪自己这个老人家几年。

        骆无悔对小徒弟群英会一行尽在掌控,哪知被他素来省心到觉得无趣的、这几年虽让人担心但自我保证说能调节的大徒弟今日行为气得头痛。

        燕与沐追着两只白鹤走,还急求师父帮忙。骆无悔匆匆同隋克与祁宁帆点了个头当是告辞招呼便也走了。

        闻风旦也率徒弟走了。

        于闻风旦,叫一直蚌内磨砺的宝贝徒弟当众开珠惊艳于众、叫别的徒弟见见世面两个目的他都达到了。他本人也早自知没有争雄武林的能力,当然他也一直没有此野心,所以也从不下场。今日穆寐走,他也急跟,不然等着宝贝徒弟将人家杀了,叫承斯派那厉害的一老一小追责到云哲门么!除了那颗珍珠外,自己这些虾蟹的徒弟真是抵御无能。

        而在群英会旁众看来,倒也能理解:这二位虽然教得惊世好高徒,可大庭观众之下为师者连徒弟也管不住,怕是面上也挂不住了罢。

        走了云哲门和承斯派,余众有人觉得已经饱过眼福,再留也是大无趣便先走了。

        有好多人心中也想走,可是碍于种种又留下:隋盟主至此态度不明,这武林谁属还不知道呢!

        毕竟更多的人还是要混迹江湖武林的,不是谁都全不在乎。

        燕与沐追着二位爹一路出贤德山庄很远。

        二人最终落定于一块空旷之地,穆寐的剑咄咄逼人。燕与沐再次夹在二人之间周旋,护这个,护那个,又都护不了。几回合下来,燕与沐一身大汗淋漓提出不是不打,但能不能先叫他给爹包扎下伤口再打。

        穆寐哼道:“谁陪你们过家家不成!”但他还是停了剑。

        燕与沐抓着这一空档赶忙撕了自己衣衫给晏未包扎,燕与沐包扎时穆寐一直持剑看向别处。

        燕与沐包时有意按了一下伤口,见晏未眉头都不皱一下,燕与沐口型急道:“叫啊!”

        晏未心不在焉完全没看,燕与沐只得拿手快晃于晏未眼前,再次口型急道:“叫疼啊!”

        回了神的晏未“啊——”地叫了一声。

        “呀,爹伤这么深,流了好多血,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去瞧大夫吧。”燕与沐大声咋呼道。

        “一点皮外伤,也不嫌丢人。”穆寐一旁快扫了一眼很是嫌弃道。

        “我小时候就听说过外邪入侵破伤风也会死人的,爹你是不是当时剑太快没看清?好长一条伤口!”燕与沐向穆寐邪乎道。

        晏未再次大叫一声,这一声可是比方才那声听着要凄惨多了。

        正赶上云哲门众徒弟追了上来。

        贺杏要上前。

        “你干什么去?”闻风旦拦下贺杏问。

        “师弟把人家伤那么重,我们得看看。他那酸性子,别一会再伤人更重,”贺杏咽下去半句是之前旧识不说,最近还欠着晏未一份砍树的人情未还呢。

        自己和师弟明宇砍人家树,师弟穆寐可是砍人家人。

        “人家师父都没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劲!”闻风旦看了一眼站在他不远处也同他一道先追上几个徒弟、但并未上前的骆无悔。

        闻风旦向贺杏又道:“穆寐要是技不如人还能杀了人那是他的本事。这晏未到底什么来头?我怎么看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这几年那个孩子来我云哲,是不是都与他有关?”

        闻风旦的几个问题,贺杏答不了。她五年前知道那一段,当时曾师叔祖还交代她不许说。

        “可这是师父啊,应该可以说吧?”贺杏那边脑中正掐着架。

        那边燕与沐突然跪了下去,哭着道:“二位爹,五年了,我都长大了。好多事都懂了。这几年,我每年去探望你们,给你们说些对方的消息,我知道你们想听,也爱听,可是你们知道了对方消息又都叫我不许跟对方说你们知道。我也都一直守口如瓶这件事。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再生父母,还是我师兄,我不想你们再这样下去。难得你们见一次面,要不你们借此做个了断吧,是复合还是彻底决裂,我不怕夹在你们之间被折磨,但我不想看你们再互相折磨,自我折磨下去了,人生有多少五年可浪费呢!”

        燕与沐的哭腔不算小,那边伸着长耳朵如兔子一样的众年轻人直听得面面相觑。

        可以说,云哲门的徒弟们听闻惊成狗。

        云哲门掌门闻风旦突然凑到骆无悔跟前,有些贼色道:“骆大侠,我看你怎么像不震惊这两个孩子的关系呢?怎么,早就知情?”

        骆无悔看了闻风旦一眼,皱眉道:“你为何觉得我必然知道。同为人师,那你知道么?”

        闻风旦道:“我不知道。同为人师,还是不一样。我那是放一群羊,对每只的精力有限,不怕骆大侠笑话,你今日也看了武功都参差不齐。但骆大侠你专注放两只就不同了,只只都是精华。”

        骆无悔虽然心有对灵活有趣性格的追逐,但他大抵还是个严肃正经之人。听闻风旦如此比喻,还是不大能适应,特别是闻风旦是一把年纪的一派掌门与年少童贞口无遮拦的燕与沐还不能比。

        “我也不知道。”骆无悔道。

        其实骆无悔也不算不知道,相反,他知道的还不少:

        当年小孩拿着徒弟的荐信前来,骆无悔便问过这孩子与徒弟的关系。

        燕与沐于是讲了自己从前是小叫花的身份遭遇,又讲了如何在虹云镇上遇见两个贵人并同行几日的经历。

        在骆无悔并不那么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那二人关系时,燕与沐脱口而出:“分桃。”

        当时骆无悔一口水差点没呛着,咳着问:“怎么个分桃?”

        虽然听孩子讲完明知是玩笑,骆无悔还是吃惊不小,这玩笑是由他那个小正经的徒弟开的。孩子没读过书不知何意,两个大人自然知道,特别是晏未习武也没耽误学富五车,竟会开这样的玩笑!

        孩子当时没有名字,骆无悔正式收徒时要给他起个名字。

        孩子问骆无悔,能不能将两个爹的名字联系在一块起一个。

        骆无悔宠徒,还真给提了几个备选,但最后用的名字还是孩子自己想的。只是骆无悔考虑晏未也没成亲,与孩子没有血缘关系,真姓成同一,也不知晏未是否接受,于是给改了同音姓。又因骆无悔只是耳闻,不曾亲见,也不敢像孩子那样坚信二人关系,所以将那“穆”也改成了同音的“沐”,都是折中处理。

        好在孩子也欣然接受。

        这几年燕与沐习武真的十分刻苦,习武时也还要修文,每日都舍不得睡。即便如此,孩子每年还是会抽出小一个多月来马不停蹄去探望他那住得不相近的二位爹。

        至于探得晏未的生活,燕与沐回来是会与师父说的。但是像晏未问穆寐,包括穆寐那边情形,燕与沐都未与师父说过。

        今日一见小徒弟传闻中的另一个爹,亲眼见了他与自己大徒弟的纠缠,包括见了晏未不拔剑的作死宠溺,骆无悔除了头疼无话可说。

        说什么?虽然自己两个徒弟都牵扯进去了,但这明显是人家的“家务事”。

        清官都难断的事,骆无悔也不想掺和,当然他也是十分自知,以晏未的性子,别人掺和也是白掺和,当然燕与沐不算“别人”或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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