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与我指腹为婚的男子 > 第39章 长剑归鞘

第39章 长剑归鞘


燕与沐掏心掏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二位爹。

        晏未与穆寐都沉默不语,长剑却是归了鞘。

        燕与沐见局面有缓,忽然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穆寐道:“爹,这是我今日午间用饭时无意碰了乔画一下,从他身上掉下来的。”燕与沐边递边又道,“这是爹你的字迹我认得,疑是他偷了你的东西,但我没细看直收了,山庄人多处我没敢拿出来给你。毕竟他们一门来者众多,我怕再对我们不利……”

        “你这样背后论人可是不好,还当贼来说,有人会大不乐意听的。”穆寐也不接东西,冷漠道。

        “爹,那你看看这是什么,看是不是有用的!”见穆寐不接,燕与沐突然转手将那东西递到晏未面前。

        晏未接过,展开。

        那是一块很明显衣衫上撕下的布,上面旧血字写着:“晏未,昨晚你疯魔了,我没有,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想你需要时间冷静,决定。我等你。”

        晏未颤抖着手看向穆寐:“这是讲的当时山洞之事么?”

        穆寐斜了一眼晏未和他手上之物,淡淡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晏未示意,燕与沐起身离开二人去到师父骆无悔处。

        晏未以二人可闻的声音道:“那晚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时而父母,时而雷雨,时而幼时,时而长大。我还梦见与人纠缠,生死相对过,抵死缱绻过。我醒来时天大亮,身边只有乔画,全无梦中人。我几乎以为那就只是一场梦。我离开前,除了看见一滩乔画说是他找到我时过度忧思吐的血,再无发现。”

        “他只是冒认了一口血啊,我还以为,他会认些别的。”

        “什么别的?”

        “叫你留在他身边五年的别的。你的鸳鸯梦。”

        “原来那真是你,不是梦。我醒来时并没有看到你留的这封信。而我许多恍惚的记忆片段里,知道我曾经掐你应是真,我以为你是生气才不辞而别。”

        “气你掐我就走,原来在人心中我那样小气。”

        “我都置你生命安危于不顾了,你走也理所应当,这与小气大度无关。”晏未看着那张血书拳头攥紧又道,“如今,我就是想当面亲自问问你,你还在等我么?”

        穆寐似是很惊讶,道:“还亲自问问,亏你也问得出口!”穆寐说着冷哼一声,又道,

        “曾经等你,除了情愿还因为你疯魔后唤着的人除了父母便是我。如今又为什么还等你,因为你的枕衾睡了五年旁人么?以我所知两个男子相好还不大能为世理所容,但你竟还要左拥右抱开后宫。是我孤陋寡闻接受无度还是晏公子你太贪心!”

        “与沐没与你说过我所住处有两间屋室么?乔画每年来住几月都是在客室而居。无拥无抱无亲密亦无暧昧。”晏未说得真诚,穆寐却显然不信。

        就如猫与鱼相对,猫能忍?

        不过穆寐没动,晏未也当他还愿听他解释。

        晏未解释道:“山洞之后,我便离家居到了如今所住。乔画最初留下来陪我时,乔书也在,那处院子都是我浑噩之中乔书找的。那时我的确困惑迷茫,觉得被天地抛弃戏弄,分不清许多事是非真假,但对他们姐弟那时有月余的陪伴我至今都感激。”

        “感激到以身相许!”穆寐道。

        “我与乔家姐弟自小相识,虽相处实也不多,但这些年他们姐弟待我的好远超过我待他们的。一初陪过我后,他们师门有事离开。再几月后,乔画独自前来,故人为探慰而来,我难道能将人拒之门外!之后也曾叫他自忙不必管我,但他也感慨世间之大难得清净处,只觉我所居处避喧嚣。我对他们姐弟无以为报,只能供朋友一处客室需要时小住。”

        “现在世人都管常年住叫小住了么!恕我再次浅薄无知。”穆寐挖讽。

        “每年四五个月确实不算小住。”晏未承认道。

        “每年小住再分开,来年再小住,小别胜新婚。二位还真是好情/趣!”穆寐语气十分不善道。

        “每次他来,我们分室而居。只是一同吃饭,偶尔下棋,他陪我浇灌桂树。余时便是练武。”

        “一同切磋武艺也是好兴致好玩法啊。”穆寐道。

        “从未一同切磋。”晏未又道,“我这点皮毛功夫怕耽误他精进。从来都是我们各练各的,甚至怕影响他我们不一处而练。”

        “所以你竟是钓了人家五年,这听起来可更坏了。人一生有多少五年可浪费呢!”穆寐冷笑道。

        “若只是我的事,我当全都说与你听。但有些事还关乎别的朋友,实不便说。我只是想你知道,我对乔画,就仅仅是年小起相识多年的朋友。”晏未认真道。

        “这就怪了,你与谁的事我为什么要听!谁稀罕听,你与谁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又与我何干!我与你,很熟么!我们也不过是五年未见的勉强可称旧相识而已。”

        “也是,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你不等我,无可厚非。我亦没有资格要你等。”停下缓了一下,晏未才道,“那,我们往后还是朋友么?”

        “我不缺朋友。”穆寐说完便走,大步回到云哲门聚集处。

        云哲门众人见穆寐归来将人团团围住,但谁都没有开口。包括平素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贺杏。

        众人不知全貌,但看穆寐神态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平素不可一世的同门。

        “师父,我这爹不争气啊!”燕与沐向骆无悔感叹后要去领回那落单的可怜人。

        燕与沐还没走到,那可怜人便已大步走开。

        云哲门前,可怜拱手向众人道:“前辈好。各位好。在下承斯派晏未。”

        已从骆无悔处讨了没趣回来的闻风旦笑道:“小朋友好啊。不知你过来有什么事呢?”

        “找穆寐。”晏未干脆道。

        “啊,找我徒儿啊,找,随便找。”闻风旦笑问众人:“看见穆寐了么?”

        穆寐在众同门之间:“……”

        贺杏将穆寐推出来,道:“好巧,看见了。”

        穆寐被贺杏推到晏未面前,没好语气道:“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你不是叫我下次见到我师父时提醒你,问问他为何要收我为徒么。刚好师父今日在。”晏未说着向骆无悔那边喊,“师父,请过来一下。有人有问题想要请教你老人家。”

        骆无悔在那本闻言没动,奈何小徒弟拉他,将他强拉到云哲门人前。

        骆无悔往那一杵,神色严肃:“问什么,赶紧问。”

        穆寐不问,晏未问道:“他五年前就想问问师父,为何要收我为徒,图的是什么?”

        骆无悔道:“我怕自己寿命太长,收你为徒,图的是能少活几年。”

        闻风旦大笑,贺杏也笑,旁人有的则还是顾及是外人前辈不敢笑。

        众人笑或憋笑间,晏未向穆寐认真道:“听到了吧。”

        穆寐也不顾众人在场,上前一步贴近晏未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不是绝交了么。”

        “你不缺朋友,不是说‘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之意么。”晏未轻声回道。

        “晏未你无赖!”穆寐恨得牙根痒痒。

        “难得相聚,不然闻名已久,改日我也打算亲自到云哲拜访的。今日,家师也在,我们师门团聚,又逢与各位相识,在下想略请一顿薄饭,不知大家可能赏脸?”晏未盛情道。

        “不赏脸,你们师门团聚,云哲为何要作陪,我们也不饿。”穆寐即刻回绝。

        见师父笑而不语,明宇直道:“那可多谢晏公子破费了。”

        明宇推了一下贺杏,贺杏何尝不同想把砍树的情还清了,道:“有人请吃饭还不好,不饿也能吃得下啊。”

        二人如此,另几位同门也纷纷附和“午间吃得仓促没饱,早就觉得饿了……”

        穆寐白了众同门一眼:“一帮没出息的。没吃过饭么!”

        晏未引领一行前面走,燕与沐悄问走在最后的那位:“爹,这进展你可满意?”

        骆无悔这一顿饭吃得十分艰辛。

        五年之间,虽说很不常见,但骆无悔倒也不是一次没见晏未,可是,今日晏未还是叫骆无悔觉得不认识一样。

        不想认识,觉得丢人,不只一点,而是十分丢人。

        从前,骆无悔带的大徒弟晏未儒雅中带着高冷,翩翩公子亦礼亦贵,说是天子殿前门生都没人不信。

        可是,晏未这日在饭桌上给穆寐夹菜添饭又倒水的,恨不得一口饭都要给试试冷热,就差直接嚼烂了喂进人口中……

        虽然云哲门许多人甚至整个师门都不了解晏未,但光看其长相风姿也全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众位年轻人一面“非礼勿视”不敢看,一面又好奇心烧得不看难受。

        至于贺杏,从前在百谷城穆家是有过些见识,但那时晏未是“女子”,是穆寐的“未婚妻”。此时看着同门们下巴要惊掉的样子,贺杏是真想要分享当年还有“寐郎”还有同床一说。

        顾及曾师叔祖的叮嘱,贺杏到底没说,一个人独享秘密也抓心挠肝的难受。

        这一顿饭,除了闻风旦近场贵座看戏一样恨不得拍手叫好、燕与沐开心二位爹重归于好,别人都没有吃好。

        果然,无功不受禄,平白受人宴请,饭菜也不是那么好嚼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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