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与我指腹为婚的男子 > 第58章 来客之言

第58章 来客之言


穆寐睡了也没多久,因为心中有事睡不踏实。

        醒来后他直奔向隔壁晏未房间。

        彼时,晏未房间里已有一个人,是个女子,是蔺如兰。

        蔺如兰看见穆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还没穿鞋的样子,淡定地行礼招呼,她的这般淡然倒把素来不拘小节的穆寐弄得有些羞意。

        屋中“啪啪”两声,原来是木小花一直看着儿子睡觉、出去上个茅房的功夫回来恁大的一个儿子就不见了,木小花想都没想就知道儿子哪去了,于是提着儿子两只鞋跟了去,她也不进门,就从外面直将鞋子扔了进去。

        这下穆寐的羞赧可上了脸,再怎么样他也是二十多岁一男儿了,当着外人的面叫自己老娘……

        晏未好想将满脸通红的穆寐包起来让他缓一会再放出来。

        本是因来了客人由卧床改为坐床边的晏未终是没有那样干,他站起身去捡起两只鞋,又牵着穆寐将人按到床边坐了,然后半跪下去、不顾穆寐心疼不许他尚有伤在身、旁若无人地一只只帮穆寐穿上鞋、提好,这才顺着穆寐所拉又坐在床边。

        “二位的恩爱同五年前一样呢,还是说更甚了。”蔺如兰突然一语,挨着坐还要甜蜜对视的二人突然全侧头都看向她。

        蔺如兰道:“五年前,雨夜破庙,二位恩公大概不记得了。那天大牢外见到晏公子真容,我就猜到并确定了旁边人那双眼睛、那无与伦比的身形就是五年前的另一位恩公子。”

        穆寐与晏未再次互看一眼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子是当年他们救过的,甚至他们还为此玩笑过对方。只是相对于茶摊老汉五年变化不大,他们这当年只是匆匆一面的陌生年轻女子变化还是不小。

        “这次晏公子身受重伤生死一线时,我就想,若我这时死了,也是多活了五年,不然五年前我若真被怎样,就算贼人不杀我,我也会自尽的。”蔺如兰坚定道。

        “举手之劳而已。”晏未又道,“亏姑娘还记得,听说这次你也极力护我了,当是我感谢姑娘才对。”晏未说着还真就向蔺如兰施了一个谢礼。

        “我想起来了。五年前,瀑布金室也有你,我就说怎么对你有那么一些恍惚的宛若熟悉。”穆寐忽道。

        “怎么,公子知道瀑布金室?”蔺如兰意外道。

        “盛无情说太子四处藏金设库,你能自由进出隐秘金库,你其实是太子的人,隋克知道么?还是说他其实也是?你此次来我家的目的是什么?”

        细长目的主人咄咄逼人,仿佛想叫一切阴谋诡暗都无处遁形。

        自来穆家便一表淡定的的蔺如兰被穆寐的突然连番发问给问慌了。

        她走去关上了房门,那二人并没拦她。她又回来坐到椅上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那二人也未拦她。

        放下茶杯,蔺如兰这才开口道:“我的确是太子的人,但那是曾经。”

        那二人互看了一眼。

        蔺如兰道:“当年我们有好多孩子被经过很刻意缜密的安排与隋克盟主相遇,听说都没能靠近盟主,我不知是幸运还是他们所说的‘聪明伶俐’,又或是冥冥中有些许的缘分,那些孩子中只有我靠近了盟主并成为他的义女。”

        自停下来缓了一下,蔺如兰才又道:“前事很长,弯弯绕绕,想来二位也未必想听,我为太子党办事探听秘密,但那时我还太小成事不足,几次失手,太子党的人杀了他们一直用以胁迫我的奶奶,还差点弄死我,是义父救了我,他老人家不计前嫌。不过义父说他在江湖地位显赫的同时其实也是各方的众矢之的,朝廷中皇帝、太子、二皇子都想也一直没放弃拉拢他。他说若对我太好、太过亲近反倒是对我不好,开始我也有过怀疑他这是搪塞之言,觉得还是我不可信所以疏远我,渐渐长大我才明白,以他那时身份他的确是不能有明显软肋。而且做人根软肋真不是件幸事。”

        “二位见我进金室是何时?”蔺如兰反问。

        “也是五年前,破庙之后。”晏未回答。

        蔺如兰道:“是了,那时我便已经与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里龌龊事干得比二皇子派还多、野心过盛的太子党不共戴天了。”

        “所以你反水后带人去了那金室?”

        蔺如兰摇头:“没有,我此前不涉那秘事。是一个也反水了太子党又想求保命的人和他的同伴想傍上义父这棵大树,我本也全不想掺和,可那人虽坏事没少做,但的确曾对我和我奶奶有过帮助,我奶奶最后惨死也与他无关,我也是半推半就同他走了那一遭。”

        “后来,”蔺如兰又自饮了杯水道,“后来,义父还在考虑要不要收留他们趟这浑水时,他们就被主子的人给弄死了。那之后,义父叫我不要再涉及太子那边的人事,金库之事也叫我权当忘了。”

        “听说你们这次搬来的援军真是皇帝的人?你们与皇帝到底什么关系?”穆寐还是要问个清楚。

        这次蔺如兰不是一个人来穆家的。

        隋克也是同行。

        蔺如兰同小二位关起门来会话时,隋克同木老爷子和穆兴易也在私话,只是他们来时,穆寐还没醒,那会儿天大的事也不能将木小花从儿子面前移开。

        隋克在还没成为盟主前便遭到朝廷觊觎,朝廷一直以高官厚禄诱他,甚至许他大将军之职,只是隋克志不在朝堂都拒绝了。

        成为盟主后,朝廷对隋克和他背后武林的招安之心、招安之举也从没断过。皇帝的心思一直不死,后来皇子们也起了单要拉拢他的意思。隋克为盟主后,更不敢露出自己的个人喜好,生怕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知在隋克处正道不好走,他们就走偏的。

        之前最厉害那几年,特别是太子党花样百出,曾不只一次用些孩子“邂逅”他,隋克先都置之不理,直到后来遇见一个小姑娘,那时隋克也是有些疲乏了,干脆将计就计自己跳入“陷阱”中,就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虽说是有诱敌之意,但隋克到底还是个磊落之人,不忍心利用蔺如兰一个孩子。蔺如兰打探不到有利消息,对太子党无用被杀了奶奶不说自己也差点死了,隋克念在孩子无辜救了蔺如兰。救下之初,隋克甚至多少还有些怀疑那边是不是“假奶奶”、“苦肉计”,他对这个名义上的义女还是保持距离的。

        有些人事,时间可鉴。隋克知道蔺如兰确实是个被太子党弃了的废子。怜爱孩子,他真的将其视为义女,只是就算义女,他仍不敢与之太近,就怕女儿因此再有什么不测。所以之前蔺如兰其实很少与隋克明着见面,外面知道他们是父女的也少之又少。

        蔺如兰习武根基其实不大好,学轻功倒是不错的料子,且喜好射箭并有天赋,隋克就将她托付给一个可靠的箭术高手,蔺如兰也多与那边的学生们练习射箭。

        隋克尽量不叫蔺如兰掺和武林中事,但他有一件私事,在一个心腹意外离世后他一直交由蔺如兰来办,那便是每年往百谷城送生辰贺礼。

        今年隋克卸任盟主位本有空亲自跑一趟,但他又顾及刚离任怕有些武林中事没断净再生出什么枝节来,比如被报复。他便叫蔺如兰再跑一年,而他自己则在附近城中等蔺如兰消息。

        哪知等来的却是百谷城失陷,城主也被俘的坏信。

        百谷城生变,那么多人侵/入,仅凭一二人之力自是不行。隋克虽从蔺如兰处听说是“太子党所为”他对此是存疑的,但疑或是不疑,总要有人能解决此事。

        秉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隋克直奔京城,夜入皇宫找皇帝。

        皇帝见他,说了些“多年求见不得,今日隋盟主亲临寒宫,蓬荜生辉”之类的话。隋克也不在意,开门见山百谷城之难要皇帝发兵救援。

        明明是自己的子民在受难,皇帝却不急救人,反要与隋克做交易。而且看其意思,隋克要是不交易,他这兵也会发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发。

        火烧眉毛,隋克拒绝了帮皇帝找失落在民间的小儿子的条件,答应做另一件事。协议达成,皇帝也同意发兵。

        只是皇帝的人马不能从京城调,因为京城到处是两个皇子的耳目。隋克很是无语堂堂一国之君救自己百姓还要藏着掖着、做贼一样,却也无法只得领了秘旨急去调离百谷城还算不太远的地方的兵。

        隋克去面圣期间,也不知京城搬兵能否成功的蔺如兰则奉义父命先去找自己那些射箭的伙伴为先锋救急,毕竟百谷城小得很,说不定就能攻下来呢。

        蔺如兰召集伙伴,但短时间内能赶过来的有限,这还要靠其中有人甚是卖力促成,才集了几十人。

        术业有专攻,这些人射术厉害,但武功却真没几个高的,能跟蔺如兰进城的几个都是挑其中轻功身手顶好的了。

        蔺如兰进城找城主谈里应外合的事也是隋克早就授意的,三声炮响也是隋克最先做的暗号之约。

        其实蔺如兰率人潜进百谷城时,最初也是没什么把握隋克的援军几时能到,她只知道义父惦念城中人会尽最大努力,定不会很晚。只是她五年前经历过破庙雨夜,见识过两位公子不轻易出手的做事风格,怕二位不肯帮她,所以也不算说谎地急着交代了自己有大援军在后头,还表现出了很快就到的样子。

        这么多的前后详细,隋克自不会和盘向穆家托出,但他面对木老爷子和穆兴远爷两个,也很是直白地表达了几个来意。

        第一,我其实早就知道皇帝在找小儿子,也早知道他目的不纯,我从前没趟这个浑水现在也不想趟。你们穆家也别扯皮人说不知情,我还没明问,穆兄情急时急强调两个孩子是谁的儿子摆脱嫌疑此地无银。不然几方势力都汇聚百谷城、闹出如此大动静确查出来在谁家是哪个不过早晚的事。发兵我与皇帝另有交易,也不会主动出卖你们,但若他们任一一方或别人再有为此出手为难百谷城,也休怪我会不讲道义不顾情面直接将你家捅出去,你家既然肯留人想必也是做了大牺牲的准备。

        第二,皇帝叫我帮找儿子看中的是我的本事,也看中我这些年并未受两个皇子拉拢,他用以说服我的理由是两个儿子明争暗斗,这几年主意都打到逼宫上来了。他连日常吃喝都要提防,他现在别的复杂心思都没了,就想找个朴实的儿子在有生之年“父慈子孝”。帝王之言素来真假难辩,但若易身处之,我宁愿信他一回,要是我的儿子们天天想方设法害死我,要是这世间还能有头活猪有我血脉,我宁可送那头猪坐龙椅也不想便宜了两个不肖子。

        第三,人无完人,帝王同理,别说帝王换届,就是朝代更迭于历史长河也再正常不过,更别说帝王家从不少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但我们平民大可不必同情他们,哪怕他们你死我亡,为的还不是那皇袍加身,至高权欲。只是,最上位者何人何德又何能于天下苍生影响很大。二皇子坏在面上真小人,太子伪君子的外皮其实也早披不住了,这二位什么阴险魔性角色各位想要多了解一点都不难。他们为江山之主,百姓的苦日子在后头。

        隋克之语关联甚深,主人其实一时也无法消化。

        客人离去,临走的话还回荡在主人家屋中,客曰:“你家有要守护的人,我亦是。从前我身份特殊深交要有所顾忌,往后只会堂堂正正,全力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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