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会客室里，韦恩家的老爷和少爷们都在。
布鲁斯坐在主位。迪克坐在他旁边的长沙发上，按住达米安，并用自己隔开他和提姆。杰森没靠近他们任何一个，与他们和客位都保持着一段距离。五人间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紧绷。
至于唯一的客人……正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小口抿着红茶。
自家从者都是些什么德性，立香不说一清二楚，也至少摸清了十之八九。进门看明情况，犹豫了两秒，直接走到破坏气氛的始作俑者身旁落座，“我的英国养父？”
“哈哈哈哈，你了解那个男人的兴趣，他正忙碌地编织蛛网呢。虽然无法认同他的恶行，但是眼下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他了。”
“西格森先生，我想你现在可以说明你们的来意了。”布鲁斯没再给他们进一步交谈下去的时间。
“那还是由我来介绍吗？西，格，森。”立香语气和脸上的灿烂微笑完全成反比，恶声恶气地传递着“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对剧本”的怨念。
“西格森”摊掌做出请的手势，让出话语权的同时，也是默许御主自由决定要坦诚到哪一步。
立香收到许可，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开口，“为表示诚意，我还是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单来说，是为了让人类的未来能更悠久而强韧地延续下去的观测所。”
“天文台？emiya和merlin可不像是普通的观星者。”提姆说。昨晚混乱结束后，他和杰森交换了一波情报，梅林的宝具录像也被传给扎塔娜，得到“是没见过的魔法体系，造诣极高”的评价。
“我很清楚的听见你叫他‘梅林’，以及他的咒语‘avalon’，他真的是梅林？《亚瑟王》里的梅林？”杰森跟着发问。
“没错，梅林就是梅林。”立香点头承认，“迦勒底亚斯拥有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能够召唤英灵，也就是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
听到这里，布鲁斯问到，“你们有手段自由召唤英灵？”
“不，是需要先决条件的。”
“梅林和美狄亚是耳熟能详的人物，但是‘卫宫’在全网都搜索无果，是假名还是……你所能召唤的不止是现有的英灵，对吗？”布鲁斯极为敏锐。
“是。”立香对这点也不打算做隐瞒。
“梅林称呼你‘master’？”
“对，我是迦勒底目前唯一的御主。”
“像他们一样的英灵还有很多？”布鲁斯皱起眉头，心底拉响警报。
“是的。”立香无法确定为了搬家，达·芬奇她们凑人手，又根据灵基记录召唤出了多少从者，但总归最后都是会将两三百号全部召唤齐的。
“你如何确保能够正确掌控他们？”
“抱歉，掌控？”立香为这个用词感受到冒犯，“我们是御主和从者的关系，并不意味着我是在掌控他们。”
“你召唤出成群像‘梅林’一样拥有超级能力的英灵，却说你不对他们进行掌控？”布鲁斯此刻声音更接近于蝙蝠侠，低沉且具有威胁性。
“每一位从者都是应该得到尊重的存在，他们是我并肩而战的同伴，是我的老师，是我的亲友……”立香说到一半停下来，他看见布鲁斯的眼神，在斥责着他的天真。不仅是布鲁斯，迪克他们也一样。
“你想过若是这股力量失控，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我会阻止他们。”
立香想起吉尔·德·雷曾向他请求，若有朝一日精神崩溃，便希望立香直接夺走他的性命。说起来迦勒底里的恶属性，似乎都将他当成是保险丝。偶尔会借着活动做些坏事发泄一下，在他底线周围反复横跳，却从来不会真正再做出任何越界行为。不，也许，不仅仅是恶属性，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那些骄傲的人中龙凤，也都甘愿低下头颅，将缰绳交付与他。
总以他监护人自居的犯罪皇帝，曾问过他，“在我人生中，值得绝对信任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而那个，并不是你。而你，能够信任我吗？”
他当时回答“我还不清楚”。
以前是双向否定，而现在，在布鲁斯或者其他任何人面前，立香都能够坚定地说“我信任他们，每一个”。
布鲁斯不信。他不信任任何人。
立香在此刻洞悉了他和他的父亲本源上的差别，“多疑”铭刻进黑暗骑士的骨血中，立香也无法忍受他的伙伴要遭受“不尊重”。他们注定不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立香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情绪，询问自己想知道的内容。“那么可以轮到我来问了吗？小丑是什么结局？”
“嗯，重新关进阿卡姆了。”迪克接过话回答他。
“小丑挟持了三百人，只是关进阿卡姆？”立香难以置信，光他读到过的报道，小丑已经是五进五出了，每次都有新的受害人。
“哥谭的法律即如此。”迪克对此也无可奈何。
“你们监听立香，以及穿着紧身衣的所作所为，可不遵循法律。”西格森挑起一边眉头，“你们明知那里关不住他，他仍旧会在某天心血来潮跑出来残害无辜人们。”
“哥谭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布鲁斯态度强硬。
“现在不止我一个被当成犯罪预备役对待了吗？”杰森意外地在此刻插嘴，“如果你干掉小丑，我绝对第一个拍手称快。”
“杰森。”布鲁斯警告到。
但杰森丝毫不在意，向提姆示意交易结束，准备离开。
见谈话告一段落，既然双方行事方式不合，立香也起身告别准备回纽约，布鲁斯没做什么挽留。
于是立香和杰森一起走到庄园门口，他停下来等美狄亚lily帮忙收拾行李。
杰森跨在摩托车上观察“西格森”。在立香来之前，这个男人自称是“迦勒底亚斯”的经营顾问。应对布鲁斯和提姆的套话滴水不漏，反倒是三言两语试探过后，每每开口都直戳他们的痛处。英国男人……极其聪明……卓越的观察力……
“你难道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得到福尔摩斯确认的杰森，表情和当初卡美洛的玛修一模一样。
“要签名的话可以哦。”立香笑着推销到。
“可是福尔摩斯不是虚构的小说人物吗？这样也符合英灵的定义？”
“毕竟确实是作为全世界推理小说迷的信仰存在嘛……”说起来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构作品，每次都被福尔摩斯蒙混过关，闭口不言。立香至今也搞不明白。“听阿福说，你挺喜欢文学的，下次和莎士比亚的一起寄给你。”
“是不是听到了个不得了名字……”杰森经受二度惊吓，等缓过来，立刻和立香交换了手机号。
杰森本来还想问点什么，福尔摩斯突然意有所指地对着他开口，“生存，才是能超越所有想像力的不可思议的邂逅之术，不是吗？”
杰森顿住，怒极反笑，“不必如此炫耀您的推理能力，名侦探。没有人会为此而鼓掌的。”
“不，只是好心提醒。越是明确的事实就越容易造成误解，可不能光用双眼看哦。”福尔摩斯掏出烟斗，吸了两口。
“不劳费心。”来这么一出，杰森不再拖延，踩下脚蹬飙车离去。
“你干嘛要故意气他。”立香十分无奈。
“那的确算是忠告。”福尔摩斯不做解释，“master很在意他？”
“哥谭和新宿太相似了……那时教授教过我的以恶制恶，在杰森身上得以完美体现。钢铁般的意志，允许践踏的杀意，为了目标而前进的决心。教授大概会很喜欢他的吧。”立香又开始头疼，“希望教授记得收敛一点，别玩脱了。”
“放心吧，那个犹如恶之规则的男人，在这种城市，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了。”福尔摩斯最了解不过死对头的能力。
见美狄亚lily拎着箱子过来，立香摇头不再想有关哥谭的事，“说起来卫宫呢？”
“archer先生先回家打扫了，他说还有惊喜在等你。”
——————————
【纽约皇后区】
立香没想到“卫宫的惊喜”来得这么快。
“好久不见，前辈！还有福尔摩斯先生和美狄亚小姐。”
“芙！”
玛修正在厨房和卫宫学做班尼迪克蛋，听见开门声，立刻跑出来。
“玛修！芙芙！”立香情不自禁地上去给了一人一兽拥抱。
“玛修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适应的。”立香关心地问。
“前辈放心，状态绝佳！”玛修露出治愈的笑容，“前辈呢？之前的昏迷还有后遗症吗？”
“美狄亚lily和爱德蒙给完全治好了。”
卫宫端出饭菜，打断少男少女的对话。
“忘记还在做饭了……对不起，卫宫先生。”玛修有些自责。
大家长对乖巧的孩子态度近乎纵容，“没关系，想学的话下次再继续吧。”
“说到学习，玛修，想体验一下在普通学校念书的生活吗？”
玛修对立香提出的建议看起来很心动，“我可以吗？”
“嗯，当然。邻居家也有一位高中生，彼得，我经常听他讲学校的事情。你可以和他念同一所高中，离家也很近。”
因为房屋紧张，吃过饭，福尔摩斯和美狄亚直接回迦勒底，留家政ex的卫宫跟在御主身边照料。
第无数次感叹，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卫宫妈咪万岁！当然立香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玛修的行李里带齐了小达·芬奇给众人做好的整套证件，反正下午空闲，立香决定干脆带着玛修去中城高中参观，看玛修喜不喜欢环境。
到教务处说明来意，老师很热情地带他们在校园中游览介绍。中城高中偏向于培养理科人才，对于从小在迦勒底长大，一直有学习那些系统操作的玛修来说，学业完全能跟上。硬件设施方面，听说有取得斯塔克集团的赞助，即将会进行翻新。
“玛修觉得怎样？”
“是一所很棒的学校。”
“如果有不满意的说出来也没事，我们再换其他地方。”想到这算玛修第一次上学，立香此刻就像操心女儿的傻爸爸，只想把最好的捧给她。
玛修再三强调没有意见，立香才放下心，一起去看最后一个地点——篮球馆。
“传球，兄弟。”
“上吧，雷吉。”
“不合格！”
“你故意的吧，弗莱舍！”
“是故意的就好了，你最好小心着点。”
一进去就撞上了打篮球的男生和旁边画横幅的女孩子争执，老师有些尴尬。
立香没注意老师的表情，他看见彼得也在篮球馆里正准备打招呼。
彼得走向那个女孩，帮她扶好被篮球砸倒的油漆桶，又接住弗莱舍再次故意扔过去的篮球。
“把球给我，帕克。”
“等等。”彼得把手里的相机交给女孩子保管，转身进了球场。
“丢过来。”弗莱舍催促到。
“你干嘛不来我这拿呢？”彼得将球换了只手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彼得是在挑衅对方了。
弗莱舍伸手去拿，被彼得避开两回合。彼得甚至带得对方一转身，故意将篮球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将弗莱舍的背当成墙壁，扔过篮球再弹回手里。
弗莱舍遭他戏耍一番，生气却拿他没辙，干脆推后到防线，引彼得上篮。
彼得直接撞翻他，用惊人的弹跳力起跳扣篮，力量大到将篮筐扯下，整个钢化玻璃篮板都碎落一地。
在场所有学生，包括带立香他们参观的老师都发出尖叫。
「他原来有这种力量吗？」立香惊讶地问卫宫，他完全没发现彼得还潜藏天生神力。
「没有，他的肌肉产生变化，和以前不一样了。应该就在这两天。」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立香无法判断这种变化的好坏，他为来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担忧着。
老师终于冷静下来，叫走彼得去教务处等着被叫家长。
立香和彼得对上眼神，彼得见到立香又恢复成他熟悉的样子，露出被他捉到闯祸有些害羞的笑容，给他比个回聊的手势，跟在老师后面走。
参观活动被打断，立香也只能带玛修先回家。
至到晚上十一点钟，立香听见隔壁重重的摔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立香立刻跑出去，他看见本和梅检查大门，“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彼得……”梅没说下去。
立香也猜出大概是彼得和他们吵架，离家出走。本叔看起来打算去找彼得，立香让听见动静跟下来的玛修扶着梅婶进屋休息，自己拿起外套陪本叔一起，毕竟纽约的夜晚也不怎么太平。
“本叔，就让我去找，你先回家休息吧。”本叔年纪不轻了，走路颤颤巍巍的。
“我的侄子我最清楚，他很执拗，脑筋转不过弯绝不回头。”本坚持要亲自去找，“我很高兴他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我也很高兴认识彼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走过几条街，立香和本听见有人喊“快拦住那个男人”。
他们看见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提着一篓子啤酒，慌忙横穿过马路，边跑边回头看追着叫他停下的人，撞倒几个路人后，失去平衡倒在离立香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怀里的□□摔了出来。那个人趴在地上，看了眼枪，又抬头看了眼立香和本。
立香连忙将本叔拦到身后，自己上前去挡住男人，和他拼抢，阻止他开枪。□□还是走了火，幸好立香力气大，枪口对准的是天空。枪声让路人都惊慌地逃离这片区域，远离人群，卫宫担心拖下去真伤到御主，显出身形，一个肘击打晕抢劫犯。
卫宫回过头，冷冷盯着愣在不远处的彼得，“你知道如果立香没跟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彼得没空纠结卫宫是谁，又是如何出现的。他脸上写满了愧疚，快速跑过来，帮受惊的本叔拍着胸口顺气。
“谢谢你，立香，我真的……”彼得快要哭出来。他认出来那个抢劫犯，是刚刚他去的店子里，店长求他帮忙追的，然而他因为心情不好，拒绝了。如果立香没一起出来，和他对上的就是本叔，本叔绝对拼不过抢劫犯，枪支走火……他不敢想下去。
“没事，先回去吧，梅婶还在等你，下次别再干这种傻事了。”立香能感受到彼得的自责，没给他更多压力，推推他肩膀，两人搀着本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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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你之前让注意的红衣人出现了。”
刚将劫走洛基的人撞出去，贾维斯提醒托尼接收新的视频。
“哦，哪一个？无所谓，我正忙呢，稍后再讲，honey。”
“别再碰我了。”阿斯加德人站起身来。
“那你也别抢我东西。”
“你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莎士比亚剧团演出？你母亲知道你穿着她的披肩跑出来了吗？”
“你算哪根葱，铁皮人。洛基将会接受神域的制裁。”
“等他交出魔方，他就是你的了，在那之前你别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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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立香。”
立香起床后下楼，看见彼得正坐在客厅等他。玛修给彼得又添了杯咖啡，很显然，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对不起，你们可以直接叫我起床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让玛修不必去喊你的。”彼得连忙摆手。
立香坐到他身边，谢过玛修递给他的咖啡，“那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道谢的，还有……”彼得迟疑了片刻，下定决心，“我想和你谈谈。”
“当然可以。”立香摆出一个准备倾听的姿势。
“昨天晚上那个红衣男人，他是凭空出现的。立香，你不是普通人，对吗？”彼得认真看着立香。
立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韦恩家撞破坦白，是因为迦勒底也全知道韦恩就是蝙蝠侠。彼得却是个和神秘侧完全不沾边的普通人。
彼得不在乎立香承认与否，“我不是想试探什么。我……我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被蜘蛛咬了一口。然后……你在体育馆里看见过的，我的力量变大了，我还能够平稳的沾在墙上，能飞檐走壁……”
“你是说，你产生了变异？”立香惊讶的同时也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我和本叔争吵也是因为这个。我拿着这份力量去报复欺负我的同学，对着本叔梅婶发脾气，还拒绝店长抓抢劫犯的请求……我是个混蛋。”彼得显得有些自暴自弃。
“彼得，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立香揽住彼得肩膀，“得到新能力无法适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只是需要时间。不过，做错的事，还是该去好好道歉。”
彼得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望着立香，“你当初也是这样吗？”
立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寻求同类，想借鉴经验。“我确实没有超能力，不曾经历过这些，给不了你任何建议。而且，我遇上archer他们的时候，是被命运的洪流推着走的，没有其他的选择。”
彼得还想问些什么，迦勒底联络手环发出警报。
“立香，纽约上空出现空洞，有大量外星生物袭击地球！”小达·芬奇切出实时影像。
“我们得过去那里。”立香看见影像中，已经开始大肆破坏地外星人，生气地攥紧拳头。
“哈哈哈哈哈，不错的表情，既然如此，本王赏脸载你一程。”许久没见的吉尔伽美什解除灵子化，出现在立香面前，当然恩奇都也在一起。
“吉尔伽美什，恩奇都，卫宫一起去，玛修拜托帮忙看家，也照顾一下彼得。”
彼得因这两分钟发生在眼前超出常理的事，大脑已经停摆。立香也无暇管他，戴上兜帽遮住长相，登上维摩那，直奔斯塔克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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