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喜欢丑东西
给宁将军做媒不成，皇上又将目光放在了顾封身上。然后，不出意料地听到了顾封的推辞。
皇上宛若一个再贴心不过的长辈，规劝道：“朕知道你还不想成亲，但是不娶妻可以先纳个妾啊。”
皇上开口时，正中央那位戴着面纱的舞姬，妖娆地在顾封面前扭动。暗示之意十分明显。
玲珑乐坊的舞姬皆是良家女子，若是遇到好人家，坊主会允许她们嫁人。
见状，宁越然好整以暇地等着看顾封笑话。然后，他就发现他身前也出现了一个妖媚的舞姬。
舞姬对宁越然抛了个媚眼：“小公子觉得奴家身材如何？”
宁越然目不直视，打量似的扫了眼女子的胸部，而后淡定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舞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略显仓惶地退了下去。
顾封直接笑出了声。
不愧是宁越然，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情变好。
以为顾封是对那舞姬露出笑容，皇上道：“看来，封儿对这女子很满意？”
闻言，那舞姬扭动得更来劲儿了。
顾封淡淡道：“太丑了，不喜欢。”
虽然隔着面纱，但宁越然仿佛看到了舞姬扭曲的面孔。
“这是玲珑乐坊的头牌——珍珠。”皇上道，“把面纱摘了，给安王世子看看。”
珍珠：“是。”
樱桃小口鹅蛋脸，杨柳细腰纤纤手，哪怕以宁越然挑剔的审美来看，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然而下一秒，却听却听顾封道：“果然很丑。”
没了面纱，舞姬的表情一览无遗。宁越然猜测，若非顾封身份太高她惹不起，此刻，顾封的脸怕是要被女人抓花了。
宁越然一边吃瓜一边心道：多好看的女人啊，顾封真是铁石心肠。
皇上快被顾封一口一个“丑”弄得怀疑自己的审美了，问道：“丑吗？”
顾封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她有我好看吗？”
宁越然还真仔细比较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没有。
宁越然还在看戏，却见顾封突然指着他道：“那有他好看吗？”
宁越然：“？？？”
关他什么事儿？
皇上点头：“好像也没有。”
这一刻，宁越然仿佛感受到了舞姬阴冷幽怨的视线。
宁越然非常无语。你们老顾家怕是都有病吧？还带在当事人面前拉踩的？？？
经过这么一番对比，皇上突然觉得这个舞姬没那么好看了，收回视线，调侃顾封道：“娶妻娶贤，哪有像你这样，单纯看脸的？”
顾封挑眉，不置一词。
顾封：“丑人会影响我心情。”
对于这个理由，皇上似乎十分赞同，没再劝顾封纳妾，只是道：“要是遇到意中人一定要跟朕说，莫说一品大臣，就算公主郡主，朕也要考量一番是否配得上我们封儿。”
顾封起身行礼：“多谢陛下。”
赐婚？顾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若真是权臣贵族，到时候，你怕会赐死吧。
虽然顾封在笑，但宁越然敏锐地察觉出顾封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顾封似笑非笑地看着宁越然：“她很好看？”
无辜被牵连的宁越然非常莫名其妙。
她是谁啊？
意识到顾封是在说那位名叫珍珠的舞姬，宁越然嘴角一抽。
谁看她了？他明明是在看旁边的肘子好不好！
猜测顾封现在心情不好，再想到前几天刚得罪了顾世子的事情，担心顾封在皇上面前搞事情，宁越然拍马屁道：“她连世子的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有天人之姿的世子在，我的眼里只有两种人——世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宁越然上辈子是个996的社畜，这种拍马屁的舔狗语录，简直是张口就来。
“两种人？”顾封笑得玩味，“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宁越然顿了顿：他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虽然很想给顾封一脚，但最终，宁越然还是能屈能伸道：“我是世子的人。”
闻言，顾封嗤笑一声，没再继续揪着宁越然不放。
见顾封没再没事儿找事，宁越然松了一口气。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同时，宁越然在心里骂道：顾封就是传说中的事儿爹吧？这么能找事！
之后的宴会很平和，没有再起什么幺蛾子。
宴会结束的时候，宁将军被皇上留下商议事情。
“你自己滚回家。”宁将军大手一挥，安全没想到宁越然不认识路这件事。
提问：摊上这么个爹你几点回家？
宁越然：谢邀，不回了。
宁越然能怎么办？他只能远远跟在邻居顾封的身后。
宁越然想得很好，到宫门口时就跑上前说——真巧啊！然后顺利蹭车回家。
却不知道，顾封早就发现他这个小尾巴了。
侍卫：咦……世子笑得好阴险啊。
宁越然亦步亦趋地跟在离顾封不远的地方，许久后才猛地发现，顾封好像在带着他绕圈。
顾封故意放慢脚步，两个人的距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拉近了。
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宁越然恨恨踩顾封的影子发泄，只当是在踩顾封。踩完才发现，他好像有点儿幼稚。
顾封似有所觉，转过身。于是，两人就这么对视了。
电光火石间，宁越然将迈在半空的脚收回，若无其事打招呼：“嗨，好巧啊！”
看着宁越然幼稚的行为，顾封不由失笑。若他知道当年的真相，还会这样吗？
思及此处，顾封眼底闪过一丝阴暗，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把当年宁府的真相说出来，拉宁越然一起沉入痛苦的深渊。
凭什么痛苦的人只有他一个？
但是看着宁越然懵懂的眼神，顾封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罢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斯人已逝，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看在宁越然替他说过好话，而且长得不错的份上，宁府的那份仇，他就一起替宁越然报了吧。
睚眦必报，向来不肯吃亏的顾世子难得做亏本买卖，如此想到。
宁越然自然不知道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顾封脑子百转千回的纠结，他只有一个想法——咦……顾封笑得可真变态，怕是有谁要倒霉了。
殊不知，差点儿倒霉的人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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