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坐骑来也
“把你放了的话……”我装出在考虑到样子。
“对对，把我放了。”他的语气中透出一阵期待，明明在我脚下转的这么快，说话硬是一点也不迷糊。
我玩味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
“先别着急说谢。”我落到一边，一脚踢他背部的甲壳，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的卡在樟树的枝桠上。
“大，大仙，您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明显颤抖了许多。泥漳兽很怕高，卡在树上让它没有安全感。
“我想给你一个选择。”我又跳上了他的腹部，他的身躯剧烈一抖，在树杈间摇摇欲坠。
“大大大大仙，有话好好说，先，先把小人放下来。”他一动也不敢动。
“放下来嘛也可以，但是我呢，正好缺一个脚力快的坐骑。”
“大，大仙，您缺坐骑的话，小的帮大仙抓一只四阶红烈鸟，骑起来特别拉风，符合大仙的身份。”
“我还缺一个好用的盾。”
“小人收藏了一个百年玄龟壳，虽然有点小，但硬度绝对够，挡个七阶以下的兵器完全没问题。大，大仙，先把小人放下来，小人马上去取。”
“它们不能帮你取吗？”我眼一横，瞟向树下三只嘴张的老大的泥漳兽。
“可，可以……”开溜的计划泡汤，它抹了一把冷汗：“小的这就和他们说。”
“不用了。我看不上。”
他冷汗直流，“也是，大仙的实力，起码得用七阶灵兽的壳，一个三阶玄龟，确实不够看。”
“七阶灵兽倒也不用，五阶就勉强可以了。”说着我笑盈盈地对上它恐惧的眼睛。
“大大大大大……”
“好好说话。”
“……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求大仙看在他们的份上，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你说下面这几只中年泥漳兽？你以为我从体型看不出来他们的年纪吗？”
他憋红了脸，“小人的孩子和老母现在不在身边。”
“哦？桂子山的晚上这么危险，你却不陪在自己的母亲和孩子身边，看来也不是什么慈父孝子，我取了你的壳也算替天行道！”
说着我在手中凝炁，雷电的紫光在黑夜里甚是壮观。剩下的三只泥漳兽见状，一溜烟跑没了影。
“大仙！”他绝望地大叫，发出了“噜噜噜噜”的哭声“大仙饶命啊，只要大仙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愿意为大仙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倒不用……”我看着在手掌心跳跃的雷电，慢悠悠地说：“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坐骑，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
“大仙……”
“怎么，做牛做马都愿意，做我的坐骑倒是不愿意了？”我跃起落下，将雷劈向它面前的空中，它的身体又是剧烈一抖。
“不不不不不敢！”
“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我把他放回地上，又从乾坤袋里拿出金疮药，给它的鼻子治伤。
“你叫什么？”
“回大仙，小的没有名字，小的在兄弟里年纪最大，所以他们都叫我老大。”
“这个代号我可叫不出来。”
“哪能让大仙叫我这个，大仙要乐意，喊小的阿猫阿狗都行。”这只泥漳兽的奉承真是一流的。
“阿猫阿狗也不好叫。既然你是泥漳兽，就叫你老漳吧。”
“大仙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现在开始就叫老漳。”
“你不用叫我大仙，我叫周小萤，你可以叫我小萤儿。”
“不行，我必须称大仙为大仙，才能表达我对大仙的仰慕之情！”他真是把马屁拍到姥姥家了。
“行了。”我收起金疮药：“少拍马屁，你的鼻子伤的不重，就是柳絮粘在里面，还是挺麻烦的。我们去到北面的河边，把鼻子里面清洗一下。”
老漳懵懂地点点头，驮着我往北边去。他在泥里就像泥鳅一样灵活，我第一次在平地上毫不费力地穿行，感觉很是新奇。
“对了大仙，我们为什么不去小的家那里，那里就有一片湖，离这里挺近的。”
“你记得刚刚自己的那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吗？它惊动了南边树林的一只七阶寒藳兽，现在嘛，他正在你家附近游荡。”
老漳突然停了下来，“不好！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一定有危险！大仙，你神通广大，一只小小的七阶藳兽肯定不在话下，求求大仙救救他们吧！”
“刚才你有难，他们却抛下你跑了。现在他们有难了，你还想回去救他们？”
老漳沉默了一会儿，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插着手耐心地等着他做出选择。
“他们还小，害怕逃跑也是正常的，我不怪他们。”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落寞。
“还小？几个中年雄兽，可能都已经有孩子了，你说他们还小？”
“啊呀！”老漳突然扭捏起来：“大仙你说什么呢？交配这个伦家都还不懂啦！”
我瞬间无语了，我什么时候说起交配了，而且，面前的是一个中年老处兽，而他正在向我撒娇！
“舌头给我捋直了，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就一句话，这些老白眼狼，你到底要不要救？”
“救救救，大仙，救！大仙，这边请——不对，大仙，老漳我驮着您，坐好了，走你！”
我现在的水平接近七阶，加上平时对炁的感知练习的加成，对付一只七阶寒藳兽还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是这只寒藳兽系属冰系，光是在一公里外就感觉周围空气温度骤降，在它的附近，肯定是寒冰重重。
它身上的寒气会将土地冻结，这几只泥漳兽在满是冰渣的土里，逃跑速度会锐减，如何保证他们不被寒藳兽伤到，才是我头疼的事情。
“老漳，你的住所附近有比较空旷的高地吗？”
“有的大仙，因为小的住的是个洼地，所以四周都比较高，其中东南方向不知道是太旱了还是什么原因，那里的树都枯死了，草也都黄了，虽然还是很多枯木，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空旷的。”
“那片地上有没有稍微高点的树？”
“大仙，那里有颗古杉树，有一百尺高，以前有人会到那里祈福，树枯了后就渐渐没人去了。除了这棵树，周围还有几棵树都还蛮高的。”
“成。”我粲然一笑，“老漳，你的这个大尖角捅冰碴子怎么样？”
“啥？”他明显没懂我的意思。
“问你你这个尖角在满是冰碴子的地里捅的动不。”
“大仙，这你尽可放心，虽然我的几个弟弟可能不太行，但我绝对捅的动。大仙您贵人多忘事，您府上的那些矿，不是都是叫小人挖出来的嘛。”
原来湖底的那些矿还是让老漳挖的，悲催的老漳，房子被占了还要做免费的劳动力。
不过他既然当了我的坐骑，以后肯定让他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挖矿的活儿，他还挺适合干的。
那个，我不是图那矿，我是帮他练角力，没错，练角力！
“好样的老漳！”我夸了他一句，他脸都笑烂了。
“哎呦呦大仙，这夸奖我可受不起呀嘿嘿！”要是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它挖矿的样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
“等下你就听我的吩咐就好。”
“小人的弟弟们……”
“你就看着吧，可能比情况你想象的还要乐观的多呢。”
周围温度越来越低下来了，我让老漳将炁收敛了些，再慢慢向沼泽靠近，土地越来越坚硬，冰碴子在老漳身子下沙沙地响。
“吼！”几束幽蓝色的光从树丛间透出，我让老漳停下来，扒开冰冷的叶子偷偷往沼泽看。
只见三只泥漳兽鼻子朝上地被整个冻在沼泽地里，他们边上，几张蓝紫色的大嘴从一个细长的身体里窜出来，身体下是两只肥硕的绿色的脚，像两片爬满毛毛虫的芭蕉叶子。
如果泥漳兽说丑的话，那寒藳兽简直可以用恶心来形容。特别是它那几张令人作呕的嘴，嘴皮上爬满了像经脉一样的褐色疤纹，牙齿黄黄的，有蓝色的粘液从唇齿间流下。
“老漳，按我说的，潜地深一点，不要被它发现，知道吗？”临行前，我再一次叮嘱到。
老漳点点头，我亲昵地摸摸他的角，他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微笑。
他马上钻入土里，我感受着他身上的炁从我足底一尺距离开始向寒藳兽的方向移动，离得渐渐近了，老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过仍然在往那边移动。
我的心随着老漳的行动揪得越来越紧，手心不自觉出了冷汗。我感觉自己呼吸几乎停滞了，整个注意力都随着老漳的推进而锁紧。
终于到了寒藳兽正脚下，我的心脏几乎停下，就这一击了，老漳，你一定要拿下！
憋住一口沉重的气，我知道老漳开始蓄力了，我的心脏停了一拍，只见老漳的尖角破土而出，直接将寒藳兽的脚刺地鲜血淋漓。
“嗷！”寒藳兽痛苦地大叫，砸下脑袋就要咬老漳，老漳头一缩，重新回到土里，从来时挖的路返回，果然比重新挖路快的多。
老漳从我脚下钻出来，我双手凝炁向寒藳兽劈了一道雷电，他直接用脑袋扛，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不愧是七阶灵兽。
“走，老漳，往东南那个坡去！”让寒藳兽的脚受伤并且惹怒它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应该进行下一步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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