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夜人
怎么回事？霍克疑惑的再次伸手掐了自己一下，轻微的疼痛说明没有做梦。
窗外如同梦里的场景一样，阳光耀眼且温暖，身后依旧是那些粘稠且恶心的黄色液体。
是梦吗？
霍克额头上渗出汗水，冰凉滑腻的感觉同样从身后传来。
他感觉梦里的一切是如此真实，不仅有各项感官的体验，而且还可以思考问题，完全不是做梦的那种第三视角。
稍微缓和情绪，霍克拿起一旁的怀表看了一眼，八点二十，于是打算下床清理一下粘稠的身体，以及确认达里奥是否如梦境中一样离开人世。
扭开达里奥的房门，霍克立刻被吓了一个哆嗦，他看见一道身影正坐在达里奥的床边。
那人身穿着正式的欧式服装，翘着二郎腿看着一本牛皮制的书本，在他身旁的床上，达里奥与梦里见到的样子一样。
那人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看向霍克，眯眯眼睁开露出紫色的瞳孔。
奥斯顿·卢卡斯特！
“你来了！等你好久了！”奥斯顿如此开口。
啪！
霍克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不知自己现在到底是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奥斯特再次翻开那本牛皮书，开口道：
“霍克！十六岁！”
“四月十五日夜，被比尔兄弟会的查尔斯·韦伯欺侮后，回家威胁自己的父亲得知约瑟夫·贝尔贝特的离奇经历，并打算前往验证事情的真实性……”
“四月十六日，被地痞艾伯特三人欺辱后前往约瑟夫·贝尔贝特的宅邸，了解到二十年前的隐秘，意图观察耶莱雕塑……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
“失败后陷入混乱，事后离开，于四月十六日夜晚再次遭遇耶莱雕塑的侵蚀……”他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侵蚀失败后，遭遇奥斯特·卢卡斯特……”
……
他的声音如同拥有魔力一般让人信服。像是报菜名似的交代了霍克这几天的经历。
啪的一声，那人合上书页将其夹在腋下，取下头上的黑色礼帽，幅度极小的鞠了一躬，微笑着看着霍克，道：
“再次介绍一下，守夜人，奥斯顿·卢卡斯特。”
守夜人？是某个组织的名称吗？霍克依旧一脸问号，再联想到之前的遭遇脱口而出：
“你拥有那些东西的力量？让我做了一个怪梦。”
守夜人奥斯顿带上礼帽，遮掩住自己的棕色头发，紫色的瞳孔再次被长长的眼皮遮盖起来，微笑着开口道：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超凡者，我并没有让你做梦，只是撰写了一段你的传记，而故事的主人公正是你自己。”
他看看依旧一脸迷糊的霍克，再次开口道：
“在我的故事里全部都是真实的映照，无论在任何方面都与现实一般无二，还会把你平时的各种压抑的情绪与秘密放大呈现出来，并将真实的一切记录下来。”
这……真TM离谱，你的意思就是通过写故事把我的真实经历全部记录到你的那本书里了吗？难道我的秘密暴露了吗？不过刚刚出现的顿挫以及表现出的态度说明他还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看来又是那本书的力量影响了他的能力。”
霍克念头闪过，隐约对奥斯特的能力有点明悟。
“所以，卢卡斯特先生，你确认了我的陈述属实对吗？”
霍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反问道。
奥斯特·卢卡斯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收起微笑，露出紫色的瞳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竟然没有对这种事情不觉得惊讶？”
“之前的所有人哪怕刚刚经历过我的能力，也不会相信存在超凡之力，反而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霍克很自然的开口道：
“毕竟我也经历了某些怪异的事情，对此类事情有了抗性。”
“很有趣的解释……看来你活了下来不单单是因为幸运。”
“那我可以走了吗？”
霍克刚刚庆幸自己不必再面对其他人的试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奥斯特又是那副略带猥琐的微笑模样，右手接过夹在腋下的牛皮书，笑嘻嘻的看着霍克。
“不行！你还是得跟着我回去。”
“为什么？”霍克脱口而出，显得有些激动，连忙补充道：“你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吗？”
怎么还要去接受调查，要是还有什么奇怪能力的人察觉到我的秘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自己会遭遇怎样的对待他无法想象，解剖还是酷刑，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这个人向来比较谦虚，但我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奥斯特十分平静的说到。
“那为什么还要还要我去？”霍克发出质疑。
“毕竟你关系到那个耶莱雕塑的下落。”
“什么？”
霍克愣住了。
奥斯特紫色的瞳孔盯着他的双眼道：
“贝尔贝特家的那件耶莱雕塑不见了，整个屋子的里里外外都被翻遍了，报警的威廉·兰德尔特也在警局自杀了，而你可能是那个雕塑的下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目标了。”
“呼！……好吧！”霍克沉默片刻，深呼吸的吐了口气。
雕塑不见了……跟约瑟夫说的一样，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来只能跟他去寻求他们的保护了，说不定还能知道那本书的正确使用方式。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回荡，可惜霍克只能选择向现实妥协。
“那走吧。”
奥斯特的语气没有波澜。
来到小楼外面，仍旧是霍克在故事里见到的那辆马车，只是没有了那三个严肃的警员。
奥斯特自顾自地上了车，也不怕他溜走，毕竟现在能保证他安全的或许只有他们了。
霍克跟着他进入，马车内部居然与之前见的完全不一样，里面充满了奢侈的味道，柔软的地毯与座椅，以及中间摆放着一个精美点心的小桌，完全不像警察车的风格，反而像是某个贵族的私人座驾。
霍克随意坐下，想寻求一些更多的线索，于是开口道：
“请问卢卡斯特先生，我的嫌疑是否已经被洗清了？这件事情要什么时候结束？”
“理论上，你的嫌疑已经消除，但是再此之前我们要确认你的身上没有留下什么诅咒、怪异之类的残留，以及确认你的心里健康状态，不会因此堕落。”
霍克抓住到他的言语漏洞，不得不发出质疑道：
“理论上？”
“对，仅仅是理论上，正如伟大的哲学家奥斯特·卢卡斯特说过，现实总与理论相差甚远，在这神秘邻域，总是充满疯狂的、难以表述的事情，他们开始出现时，往往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的。”
“你以为他结束了，不！他会在你几乎遗忘，恢复正常的时候，携带着更加难以接受、更加恐怖的方式回到你的身边。”
“这样的案子见过太多了，我也不想吓到你，就不告诉你详细的经过了。”
哪怕躲得了一世却躲不了一世吗？
看来只有自身成为像他一样的超凡者，才能给与自己一点安全感。
车厢再次归于沉默，无数想法飞过霍克的脑海，却只能深埋在内心深处。
就这样，在安静的环境里，马车在奔行了很久后终于降低了它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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