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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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燕王府十分热闹，亮如白昼，喧闹一直传到了一里外。
赵翊设下的排场很大，整个王府堪称倾巢而出，陈设精美，甚至连待客的杯盏都是上等好玉，更不用说珍贵的北疆地毯，就踩在脚下。
裴剑和赵翊一起站在王府最高处，琉璃塔顶，看着底下歌舞升平的一切，欲言又止。
赵翊冷冷道：“有话就说。”
“回王爷，卑职以为，是不是该收敛些，毕竟……”裴剑顿了顿，斟酌措辞，“毕竟王爷才被弹劾完没多久。”
“五哥来了，本王怎敢怠慢啊。”赵翊悠悠地道：“放心吧，再怎么说本王也是皇室中人，那群下面的官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而已，一群沽名钓誉之徒。”
赵翊在琉璃塔上呆了一会儿才下去，他看到五皇子赵珩进门后，立刻很多人簇拥着赵珩，好像都忘了这场宴会的主人是谁。
就像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忘了他才是嫡生的皇子一样，
赵翊握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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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赵翊脸上带着精致的假笑，“对不住，昨天晚上玩得有些迟了，所以阿雪下午才起床。”
说着，他对裴剑道：“还不带阿雪进来？”
他一进来后围在赵珩身边的人默默散开了，赵翊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没有人敢答话，还是赵珩轻轻一笑，“没什么，等得有些久了，正商量着去哪个花楼捉你，原来就在府上。”
赵翊嘴角咧了咧，笑意不变，“哥哥，阿雪对我一片忠心，遇刺之后好生修养了一段时日，所以才这么久才让他和你又见面，哦对，昨晚是他非要缠着我一起睡的，你不会介意吧？”
“九弟，还有这么多人，你收敛些。”赵珩轻咳一声。
一会儿，姬雪出现在门口，立刻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更是有人惊呼，“哪来的小美人！”
少年身形纤瘦，一身莹白肌肤隐在似有若无的纱衣之后，那纱衣也是轻薄如蝉翼，只在重要的地方绣着娇艳欲滴的花朵，随着走动的动作将露未露。
还不如直接裸出来的好，现在这样好像就是叫人攀折那朵朵娇花了。
一张雪白小脸此刻颊上染了淡淡的粉，水红小口半张着，眼神迷离地在殿内看了一圈。
赵翊悠悠地走过去，接住摇摇欲坠的姬雪，柔声道：“走，来本王怀里。”
姬雪头痛欲裂，他被强迫咽下去了什么东西，一定是下了药，这会儿已经头重脚轻，眼前都是重影，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是知道自己来到了大殿里，有很多人，不由害怕地揪住赵翊衣领。
赵翊把他搂在怀里，姬雪浑身柔若无骨，乌黑睫毛还有点湿，软软垂着，赵翊不由捏了捏他的脸蛋。
给姬雪喂吃的他就吃，喂喝的就喝，很乖巧，像个漂亮的人偶，只是那乌黑眼珠中一片虚空。
各种各样露骨的目光偷偷看向这边，包括赵珩的。
“多谢主人设宴，本王敬九弟一杯。”觥筹交错间，赵珩朝赵翊敬酒，作为后辈赵翊必须回礼，可这时姬雪无意识地扯着他的袖子，赵翊低声说：“知道我是谁吗？”
姬雪眼神清明了一瞬，接着又抬手，看上去是想要摸赵翊的脸，那目光中满是留恋和温存：“你是阿悯。”
赵翊忽然冷脸，那点心软也当然无存，朗声说：“五皇子可否现在要验货。”
“多谢九弟割爱。”赵珩起身，赵翊也拉着姬雪起来，笑道：“去给五哥喂酒，就用那天我教你的姿势。”
姬雪被推过去，他端着一杯酒，走路间摇摇晃晃，酒撒了一地，殿里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一时间只余他走路时轻纱磨动的声音。
姬雪要扶住五皇子的肩，抿了一口那个酒，他觉得好热，快要热死了，眼前的人像一块冷玉，让人下意识就想靠近。
但他也没忘了赵翊的吩咐，本能上觉得这件事是为难的，甚至想拒绝，但不敢拒绝。
他眼前也是一片迷蒙，面上蒸腾着一股热意，姬雪看不清五皇子的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觉得有些羞怯，他目光落在那两瓣薄薄的嘴唇上。
突然，五皇子低声对他说了一句：“对不住了。”然后抬起宽大衣袖盖住姬雪和他的脸，将两人笼在其中，这下别人也看不到了，外头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在昏暗的光线中，五皇子一双眼亮得出奇，小声对姬雪说：“把酒倒了。”
姬雪呆呆的，被下药之后一切反应都变得很慢，他只是不解地看着五皇子，五皇子笑了一下，“好吧，我来。”
他夺过酒杯，倒在自己衣袖上，然后还在姬雪嘴唇上抹了一把，磨得那嘴唇鲜亮红润才放开。
就在这时，主位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破碎之声，姬雪终于从赵珩的袖子中重见天日，他的反应依旧很慢，眼珠慢慢转动，看到了气势汹汹黑着脸冲过来的赵翊。
“啪”的一声，这一耳光，把姬雪打懵了，整个人倒是清醒起来，随着周围的下人一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赵翊冷声道：“养不熟的东西！五皇子也是你碰得的？”
脸上火辣辣的痛，姬雪不明白赵翊在说什么，明明是他让自己去给五皇子喂酒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打人。
仿佛响起一道轻声叹息，赵珩慢吞吞地说：“九弟，你朝他撒气做什么？”
“燕王府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赵翊猛地甩开姬雪，然后扯着姬雪的衣服就往里拖，姬雪被在地上拖了一路，好在那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并无阻碍，饶是如此，白嫩肌肤还是被磨破了。
直到被拖去里间，赵翊才松开他，大喘着气，姬雪下意识对这样的赵翊很怕，慢慢地挪到了更远的地方。
“好，你出息了。”赵翊只是说了这么几个字，看了他片刻，突然过来擦他的嘴，力气很大，就算是柔软的绸衣也擦得姬雪嘴唇红肿破了皮。
赵翊恶狠狠地道：“让你喂酒你就喂酒，养不熟的东西，本王看你分明很享受！”
姬雪呜咽着躲他，赵翊大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还躲！”
于是姬雪不躲了，赵翊却又不欺负他了，只是急促地喘着气，脱力一般地坐在地上。
姬雪也躲在一边休息，他知道自己今晚又要躲不过，不由悲从中来，眼底已经满满湿了。
赵翊的目光落在姬雪瘦削身形上，还是那套据说是全京城身价最高的小厮穿过的纱衣，他嗤了声，姬雪皮肉娇嫩，短短一会儿已经浑身斑斑点点，布满伤痕，看着触目惊心。
就这样的人，送去五皇子府里怕是两天就没了性命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开始解衣服，姬雪徒劳地往后躲了躲，被握住脚腕一把拉了回去。
赵翊撑在他身体上空，属于另一个人的滚烫气息扑面而来，明知躲不过，姬雪还是在躲。
“让你知道是谁的人！”赵翊的汗珠落到姬雪脸上。
结束之后，姬雪躺在地上无声地流着泪。
赵翊正在穿衣服，忽然听到姬雪没动静了，扒过他肩头一瞧，见人已经满面泪水，哭得浑身一颤一颤的，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种哭比起来哀嚎，却更是一种无声的悲恸，赵翊动作一顿。
姬雪一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太用力，那里已经渗出了血，赵翊捏着他的下巴叫他张口，“别咬了！你有病吗！”
姬雪的眼泪像小溪一样流个不停，赵翊烦躁极了，半晌说：“要不你还是哭出声吧。”
闻言姬雪只是转过身，离他又远了一点。
而且每次赵翊接近姬雪的时候，姬雪都浑身抖如筛糠，竟是连气也上不来的模样，赵翊挫败极了，终于叫侍卫进来。
“把他安顿好了。”赵翊想了想，又说：“看看……有没有伤，去找府医拿药吧。”
“是。”裴剑抱着姬雪出去了。
下人回话说五皇子早就走了，临走前还让带一句话。
赵翊摆手叫他说，那人道：“五皇子说，‘九弟若是真的喜欢，本王也不必硬要你割爱，只是九弟的性子该收敛些了，免得叫人落下一个凶狠残暴的骂名。’”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赵翊已经将一张梨花木椅踢得歪倒在一边，怒吼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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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剑知道姬雪醒着，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湿漉漉的睫毛还沾在下眼睑上，看着可怜极了。
他走得飞快，先去了府医住处，那府医已经睡下了，还是裴剑敲开的门，看到他怀里的姬雪，府医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王爷的吩咐，麻烦您了。”裴剑把姬雪交给府医。
过一会儿，他听到屋里府医在叫他，刚推门进去，差点叫那春光迷晕了眼，下意识移开视线。
“来都来了，裴侍卫不如就做好事做到底吧。”府医取出一小罐药，“这是消肿的药膏，你来给他抹。”
裴剑愣住了，他根本不敢看姬雪，好半天才僵着声音问：“抹哪里？”
“就是那个地方啊。”府医白了他一眼，已经伸伸懒腰进里屋睡觉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开荤的王爷真可怕。”
于是外间就只剩了裴剑，和趴在榻上的姬雪。
灯花哔啵响了一下，满室静谧中，就像有人拨动了裴剑的心弦。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姬雪身边，即便竭力想要让自己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
裴剑低声说了句得罪，伸出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行。
杀过无数人的手，握刀从不抖的手，生平第一次，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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