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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刻有慧渊伯字样的玉腰牌清脆的断裂成两半,一半滑至狱卒脚前,停了下来。

        狱卒定睛一瞧,登时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朝着李怜君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声声求饶。他什么也没做,连李怜君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就惹得李怜君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连随身玉佩都摔碎了。

        “卑职知错了!求伯爷息怒!”

        李怜君握住了尘的手腕,手指轻抚他的手背,似是在安抚,无声的比了个“别害怕,有我”的口型,回头对狱卒质询:“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

        狱卒连连摇头,眼睛盯着自己面前那块地,头也不敢抬,道:“恕卑职愚钝,若卑职有何处做的不周到,冒犯了伯爷,还请伯爷明示,卑职一定改!”

        “混账!”

        李怜君中气十足,一声怒斥,倒是把旁边的了尘吓得一颤。了尘见惯了李怜君在他面前脾气温和的样子,除了跟苏琏那次的顶撞,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怜君作为慧渊伯与他人接触的样子。

        “你们真当我是来坐牢的不成?我日日困在这一亩三分地,哪里也去不得,这两条腿都要闲得荒废了!”

        狱卒面露难色,听李怜君的意思是要出大牢活动活动筋骨,可鸿帝亲自下令将他关押,他们给李怜君的优待都是暗地里的,真叫他把李怜君放出去岂不是要他公然抗旨,这不摆明了要他的小命么!

        “伯爷,您这要求……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们哥儿几个的命全搭上也不够您出牢逛一圈儿的啊!”

        了尘一听,急了,李怜君要是想凭自己的身份带他出去还得搭上好几条人命,那他宁愿被官兵抓起来,忙小声阻拦道:“不可!我佛慈悲,不可妄造杀孽!若有人要因我而亡,那我就不做这人命买卖!”

        声音虽不大,但在空旷的地牢之中激起阵阵回音,回音传到了狱卒耳朵里,立刻让狱卒警觉起来。

        “是谁在里面?!”狱卒操着刀就要起身,若有劫狱的贼子以慧渊伯的性命为要挟,要慧渊伯带自己逃离大牢,那便说得通了。

        李怜君忙示意了尘噤声,习惯性一甩宽袖,喊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狱卒腿一软,连忙又跪下去,心想这慧渊伯真是神了,明明没看见他,怎会知道他已经起了身。

        了尘略显难堪,自己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差点捣了乱,垂眉看看李怜君,眉星剑目,一副胸有成竹的王爷气派,纵使是在牢里关了好些天,神色也丝毫不乱,如此一对比,顿觉他才像是那个关在大牢里的。

        了尘略偏过头,手腕上稍稍使力,想要不动声色的从李怜君手中抽回来,反倒被李怜君抓的更紧。

        “伯爷,卑职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狱卒解释道。

        “里面有没有人我不知道吗?用你来告诉我?这地牢最深处除了我和那个女刺客,再无他人!”

        狱卒嘀嘀咕咕,分明听见了说话的男声,这李怜君非要说没有,这不是指鹿为马么。

        “你可知,我若非要出去,你们横着竖着都拦不住我。”李怜君话中有话,添了几丝威胁的意味。

        了尘听不懂第二层含义,狱卒可明明白白。只肖李怜君一个口信,誉王便会带人来掀了鸿武宫大牢的房顶。誉王为了李怜君,耍起横来连鸿帝都不放在眼里,到时只怕他们几个小兵就要成了誉王的刀下亡魂,横竖都是具尸体。

        “伯爷饶命!饶命啊!”狱卒感觉脑袋上仿佛悬着一把刀,把头磕的咚咚响,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子。

        “我不是个狠心的人,”李怜君看向了尘,刚对上视线了尘便飞快移开,心中纳闷,“我可以不出去,但我要在牢里走动走动,只要我不出这个大牢,你们好交差,我也能达到我想要的,如何?”

        看似在商量,可李怜君的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狱卒转念一想,这的确是个法子,能给鸿帝交差,能在誉王那边交差,李怜君这里也没得罪,小命还保住了,一举四得,如何能不应。怕李怜君反悔,狱卒连忙走上前,要去给他开牢门的锁。

        听见靠近的脚步声,了尘又紧张起来,他不懂李怜君这一出唱的是什么戏,只记挂着外头的祁桑,拖了这么久,早就过了一刻钟,他得尽快出去才行。

        “慢着,”李怜君把了尘往自己身旁拉了拉,这个角度更好掩藏,狱卒只要没拐过弯,便看不见了尘,“我不想看见你,钥匙你从地上扔过来就可以,开了锁还给你。”

        “这……”狱卒摸上腰间的一大串,所有牢房的钥匙都栓在了一起,要是李怜君拿去放跑了牢中的其他犯人,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他仍是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狱卒的心思全然在李怜君的掌握当中,不等狱卒回话便解了他的苦恼。

        “我只要我这间的钥匙,其他的不要,你单独卸下来这一支给我即可。”

        狱卒那头沉默片刻,似乎发现确无不妥,这才响起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没一会儿,一把钥匙当真从地上滑了过来,只是准头不大好,撞在了隔壁牢房的栅栏上,离李怜君还有一小段距离。

        狱卒见投偏了,便想上前去拾,可他要是一拐过那道弯,了尘必会被看见,李怜君哪能让此事发生,连忙喝止。

        狱卒纳了闷,李怜君人在牢里,钥匙他够不着,又不让自己递上去,还不让过去捡,这闹的是什么名堂。

        趁狱卒冥思苦想,李怜君唰唰两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拽着了尘的腰带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便要剥去了尘的僧衣。

        “你、你做什么?”了尘愣了愣神,气声问道,挣扎着想摆脱,这紧要关头怎么突然脱起了衣服,莫不是看活命无望,李怜君想了却遗憾,尝一尝□□滋味?了尘这么一想,登时脸就红了。

        李怜君没理他,只顾着手上的动作,扒下僧衣之后将自己的外袍往了尘手里一塞,做口型道:“穿上。”

        “啊?”了尘捧着外袍,脑子糊成了浆糊,不明白李怜君这是何意。

        李怜君见他脸颊上飞来的两片绯红,心中一乐,整日念经不知道念到哪里去了,脑子里净是些不中看的东西,附在耳边调侃道:“之瑜若这么想试试,等会叫你试个够,现在快穿上我的衣服,去拿钥匙。”

        了尘耳根顿时红的发烫,人家李怜君根本就没存旁的心思,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刻,竟是他自己起了歹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了尘套上外袍,李怜君从腰上轻轻推了一把,要他背对着出口,用手将钥匙勾到近处。

        狱卒揉了揉眼睛,怎么李怜君的胳膊伸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他人在牢中如何能做到,莫非是自己恍惚之中看错了?

        打开门上的锁链,李怜君又将衣服换了过来,走上前叫狱卒刚好能看见他的半个侧身,把钥匙往外一抛,威胁道:“混账!我李家独门秘技缩骨术岂是你能看的,今日之事你若传出去,我便剜了你的双眼拔了你的舌!”

        狱卒浑身一哆嗦,刚站起来的两条腿又跪了下去,连声道:“伯爷饶命!卑职就算死也不会说出去的!今日之事只会烂在卑职的肚子里!”

        “还不快滚!”李怜君大袖一甩,转身回了牢房。

        狱卒伸手把钥匙摸回来,头也不敢抬的快步退下去,边走边自责,李家有点独门秘技是多么正常的事,李怜君行事又岂是他这种呆头鹅可以理解的,莫管闲事才能活的长。

        好半晌,李怜君探出头望,没看见狱卒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拉起了尘便要一起回牢房里。

        了尘不解,他是要出去的,李怜君这么折腾一番,他这不是依然在大牢里困着么,又念起祁桑仍在外头等着,便觉得自己忘恩负义,眉头扭到了一起,道:“你若玩够了,那我便出去了。”

        “哎,出去干什么?你千辛万苦混进来,就只是见我一面?还是……”李怜君拉着他的手松了松,“之瑜不愿同我待在一处,依然生着我的气。”

        李怜君的眼眶微微湿润,眼尾染上红,委屈万分的别开头,继续说:“那狱卒既然来巡牢,便说明换班已经完成了,此时门口必是有士兵把守的,不管外面接应你的人是谁,都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带你出去,你若执意要走,便是自寻死路,我李怜君劝不住,那便同你一起。”说完,李怜君作势朝外迈步。

        了尘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一个大跨步挡在李怜君身前,懊恼不已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是我愚笨,没想到这一层,一时忧心外头的情况这才急得口不择言。”

        李怜君抬手抹了抹芝麻大点的泪珠,憋下抑制不住想要扬起的嘴角,抬起头问:“那你现在愿意留下来了?”

        了尘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抿着嘴点了点头,跟着李怜君回了牢房。

        ……

        祁桑高声胡咧咧着,口齿不清撒着酒疯,一手揪住一名守卫的衣领,胳肢窝底下还钳着一人的脖子,累的气喘吁吁。

        眼看了尘进去了这么长时间,一刻钟早已过了,仍是未见了尘从大牢里出来。

        小兵们不敢拿祁桑怎么样,只好几人与之周旋,勉强控制住祁桑的行动,一人跑去值班房中报信,叫来了领兵伍长。

        领兵伍长皱着眉,二话不说对着祁桑脖子便来了一手刀,嫌弃的甩了甩手,命令道:“一个酒疯子你们都制不住,要你们有何用,把他抬回他的住处。”

        祁桑翻着白眼,意识混沌,朦朦胧胧听见有人议论:“真是蛮荒之地来的人,粗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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