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琼斯先生带着克雷德退后，抱着小窝牵着麦克尔的梅丽珊便自然而然地出现在约瑟芬夫人的视线内。
“呦！是梅丽珊啊！”约瑟芬夫人像是亲人见面寒暄似的笑着对梅丽珊打招呼。
“约瑟芬夫人，别来无恙！”
“还好，谁能想到三天前还是阶下囚的你，如今和我到是换了换。”约瑟芬夫人和梅丽珊的谈话没有一丝波澜，宛如家常便饭般随和，“我早就猜到薇娅拉是个废物，没想到她这么没用。”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还是和他们一样想要从我口中套出传染源？”约瑟芬夫人顿了顿，“要是后者，你可以回去了。要是前者，你可以随便笑话我，反正我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吗？你说是不是？”
“约瑟芬夫人，你觉得好笑吗？”
眼前的女子露出了些许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梅丽珊会这样问。
“我与夫人认识时间不长，却也能看出夫人您的骄傲与隐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忍不下去了呢？”
“梅丽珊，别问了，没什么好问的。六年前无非是嫉妒，如今则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铺路。”阿蜜莉娅打断梅丽珊，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问的，无非是嫉妒和虚荣罢了。在戴维斯夫人怀孕之时阿蜜莉娅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看向自己姐夫充满爱意和羞怯的眼神。
“哈哈！”约瑟芬夫人却笑了，“梅丽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以夫人的骄傲绝对不会为了嫉妒干出这种事。”
“说得对呀！我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约瑟芬夫人点点头，“可是姐姐的存在告诉我一个道理，在她面前，在魔法面前，我的骄傲一文不值！我是为了我自己，毕竟只有我爱我自己！”
“看在你是第一个想要探究我的过往的人，还有你和我很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约瑟芬夫人陷入了往昔不堪回首的回忆当中，面上却波澜不惊。
“你们都知道相比蒸蒸日上的爱德华家族，我的母族——没落的戴维斯家族可就显得十分渺小。本来，以戴维斯家族这种三流贵族想要和顶级贵族爱德华家族联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谁叫戴维斯家族出了个天才而爱德华家族出了个情种。魔法的天赋弥补了家室背景的不足。即使公公不怎么满意，两家还是联姻了。”
“姐姐天赋超群，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高级魔法师，而且还是少见预言师，在娘家被捧上了天。就连可以继承家业的哥哥在她面前都要低声下气，我自然就成了众人忽视的对象。我虽然心里爱慕姐夫，也嫉妒她，不过对我来说这种日子也早就习惯了，真正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怀里了克雷德！”
说到姐姐怀孕，约瑟芬夫人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激动起来，眼里透露出刻骨铭心的恨意。
“她怀孕了，身体却不行，再加上之前和姐夫游历时的旧伤复发，怕是要一尸两命。我的好丈夫，你不知道吧！”约瑟芬夫人对着琼斯先生戏谑到，“我的姐姐温柔体贴，自然不忍心姐夫在外剿灭邪教的同时担惊受怕，也就没有告诉你。反而告诉了兄嫂，和我这个娘家人。哥哥回去与父母商议，留下我和嫂子陪姐姐。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哥哥这一去会决定我的命运，毁了我的一生。父母不舍与爱德华家族联姻带来的荣耀和财富，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大人小孩都要保住。他们啊！将目光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那偏心的父母兄长打听到贝卡曼城主祖上有着精灵的血脉，存有几滴生命之水，便私下决定将我嫁给那个八十岁一只脚都迈入棺材的城主，甚至不要嫁妆，只要了一滴生命之水。我亲眼看着姐姐服下生命之水后日益好转。返回家后我被告知一切，在姐姐平安产子后我就要嫁给那个可以当我祖父的男人。”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的人生要给她铺路！凭什么？那段时间的我浑浑噩噩，一心求死，想要保住我最后的尊严，却一次又一次被父母阻止。我恨啊！但既然死不了，那我就报复！机缘巧合我救下了薇娅拉和阿尔瓦克，作为回报他们帮我施展禁术，在那个女人生产时将她和孩子的灵魂流放深渊。作为代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孕育子嗣。”
约瑟芬夫人看了琼斯先生一眼，对着震惊不已的丈夫挑了挑眉，一脸讽刺。
“为什么不呢？靠出卖我的人生夺来的生命，我就有权利拿走！只是可惜那两个蠢货没有用，还留下了个小的！”
“姐姐死了！痛快！这样我就算是嫁个老头也心里舒坦。毕竟所有人的谋划和愿望都落空了不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大家谁也不是赢家！”
“你未免太恶毒了些！”爱德华主教说到。约瑟芬夫人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说着。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谁又能想到，我那个姐姐临死前还摆了我一道！哎~我也说累了，我亲爱的丈夫，你为什么娶我，也该和大家说说看了！”
琼斯先生躲避众人的眼光，默默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不想说吗？我替你说！”约瑟芬夫人加重了语气，这是她一生的耻辱，“我那个预言家姐姐告诉他，他后娶的妻子将会对尚在襁褓中的克雷德不利！身为爱德华家族的继承人，他必须续娶，因为这个他才娶了我！娶了我！哈哈哈！讽刺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我对萌芽的爱情心灰意冷的时候又给了我希望。我满怀期望地嫁给了她，并发誓要好好做一个母亲！将之前的一切抛诸脑后。”
“我的美丽幻想在婚后迅速化为泡影，你一直以各种借口冷落我，甚至防备我接近克雷德。我就算再傻也看得出来你的心不在我这。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感激你的，我会在外人面前维持住婚姻幸福的假象，毕竟是你让我不用嫁给一个老头。伪装成一个生活美满的贵妇一个慈爱的后母一做就是六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突然策划出这样一起灾难？”爱德华主教问到。
“为什么？问你那死去的哥哥问我肚子里的孽种啊！”约瑟芬夫人面向爱德华主教，眼里满是是恨急的血丝，“作为禁术的代价，我不可能和丈夫拥有孩子，别不相信，至少那时我还爱他。”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真象呼之欲出。
“不可能，不会的，父亲不会的……”琼斯先生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嘟囔到。
“怎么不可能，你那人模人样的父亲是个色鬼！你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克雷德身上又怎么会知道你那尊敬父亲背地里对我做了什么！”约瑟芬夫人终于流下了眼泪，越来越疯狂，“就在半年前，你在外为克雷德庆生的时候，他强暴了我！威胁我隐瞒这件事，我能怎么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件事要是抖落出来，死的人就是我！”
“来啊，和你的兄弟姐妹好好聚聚！”约瑟芬看了一眼日渐隆起的肚子，紧盯着崩溃的琼斯先生，充满了无情的戏谑和讽刺。
疯狂只是一时的，被命运如此蹂躏的约瑟芬夫人早就麻木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仿佛口中叙述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似的。
“之后呢，你那父亲对我像妓女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忍无可忍只能躲回娘家。哪里知道，我每年寄回的钱被我那花钱大手大脚的哥哥挥霍一空。他偷听我与索罗的对话，得到了我的把柄，她衡量我不如姐姐受宠，就威胁我每月寄一笔不菲的钱给他，不然就将***伦的丑事抖落出去，让教会烧死我！我是他妹妹啊！既然他不顾念亲情我又何必顾及。”
“不可能，爸爸不会这样的！爸爸是个好人！”麦克尔不能相信，“你在骗人！”
“我的傻外甥！你父亲那伟大的形象都是姨母用钱烘托出来的。但不可否认，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倒是挺爱你的，察觉不对劲就将你们母子送走了！”
麦克尔抑制不住嚎啕大哭，他的家毁了，因为眼前这人，她还是自己的亲人。
“我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办法报复，直到我又遇上了薇娅拉那个蠢货。我们一拍即合，我替她在城里抓十六个小孩当祭品，事成之后她替我灭哥哥的口。按照计划，克雷德和梅丽珊会是最后的祭品的，萨尔托斯会变成一座死城，可惜可惜！”
“那麦克尔的母亲呢？她不是感染疫病死的吧？”梅丽珊问到。
“我那个嫂子？她是自投罗网，她的娘家遭了洪水，只能来投奔我。她什么都知道，包括是我杀了她丈夫。伟大的母爱啊！她愿意用自己的死换取麦克尔的一条生路，我很是感动。便同意了！我……”约瑟芬夫人顿住了。
“梅丽珊，你绕了一圈原来是在这里套我的话呢？那可是我最后的底牌！”约瑟芬夫人阴笑一声，“即使是暴露，我也要利用它让克雷德为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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