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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转醒


朦胧月色,透着轻烟似的云雾洒进窗内,微弱的寒风席卷,偷偷晃动了窗边纱,拂过桌上唯一一抹光亮。影影绰绰,倒映出半伏在床沿的纤瘦身形。清冷一片,拢了满室光辉,安然又和谐。
占喜累极,送走为赵寅包扎腿伤的魏郎中,她再支撑不住,伏在床边,轻酣入眠。
直到发顶间,传来酥麻痒意,她才悠悠转醒。
抬头对上一如从前的澄然墨眸,占喜瞬间泪染满眶。雀跃勾动着眼梢的淡淡绯色,看得赵寅心头蠢蠢欲动。
脑中所想,必定慢于手下动作的。他刚跳出这种想法,同时展臂揽过占喜莹弱的脖颈,粗蛮地印下两道深深地水迹。
辗转间,似带着劫后余生的凶猛喜悦。
占喜一动不动,任他半抱半拥。鼻端的冷冽,杂和着浓烈的药香,熏得占喜越发昏昏欲睡。
“可好些了?”
软唇相贴,她道出的话,不尽不实。模模糊糊地颤动着,令她压抑不住的,想要伸手抓上两把,解解耳后麻意。
“嗯。”
“爹方才用了药,身子还好。你无需太过忧心。”
“……嗯。”
赵寅沉默半晌,沉沉应道。
“还早,你再睡会吧。”
这一日,他已睡得太久了。
纷至踏来的片断,源源不断往脑中塞涌。有赵有才倒地,不省人事的情形。有他不顾一切,纵身一跃的情形。之后,便是身体撞向山壁时的闷痛。以及他快至山涧底部时,无处攀附时,顺势翻滚而下的无奈。
占喜见他脑海清明,把愁绪暂压心底。
“郎中说你胫骨裂了,好好将养着,问题不大。”
“虎儿呢?”
占喜一人,照看他们两个,赵寅总是不放心的。说他痴傻,却也有温情细致之处。
“呀!我忘将他抱过来了。”
此前,魏郎中说他向来喜静,留他们下来,也是汪大郎半胁迫之下的无可奈何。而占虎一个小娃娃,面对陌生的环境与陌生的人,怕不知要多闹腾。
占喜暗恼自己一时松懈,竟将强此重要之事抛诸脑后。眼下,她不得不想办法,应对魏郎中睡醒后的刁难。
月渐偏斜,占喜替赵寅掖好被角,起身出门,“爹等下还要再用一碗药,我去煎了来。寅哥你身子不适,闭目养养神。”
“哦。”
事情往往发生的猝不及防,占喜还在灶间熬药时,远处隐隐约约有哭声传来,并几声隐忍地咒骂。
眨眼间,哭声愈近,几步来到占喜眼前。
咬牙切齿的眉目中,占喜看到了似要喷薄而出的怒意,她涎脸嘿嘿笑了笑,接过魏郎中自怀里递来,泪眼横涕的占虎。
“劳郎中照顾舍弟,万分感激。”
魏郎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二人,认为很有必要地解释道:“哼……可不是我将他弄成这番模样,我也是睡熟了的。哪知他突然醒来,瞥我一眼,便号哭不止。睡相不好,还爱放屁。眼下送还你,你自看顾。”
说罢,不等占喜再说什么,他缩紧脖子,拖踏着鞋子走了。
两句话,把占虎闹了个大脸红。他抱紧占喜的脖子,往她怀里钻去。
“阿姐。”
“可冷?阿哥醒了,阿姐带你去找他。”
闻言,小家伙顾不得害羞,忙催促道:“真的?我要找阿哥,阿姐快带我去。”
“好。你答应阿姐,莫大声吵闹,我阿姐便带你去。”
占虎当即捂紧嘴巴,点点头。
占喜揉揉他发顶,心里当真欣慰。
“真乖,阿姐再没见过比我家虎儿还乖顺的小子。”
“嘻嘻。”
夜已深,占虎去房中,缠着赵寅说了会话,便又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占喜怕小家伙睡梦中不安稳,无意间踢碰到他二人。把那碗药喂赵有才喝下,就抱他去方凳上,搂在自己怀里睡。
赵寅见状,忙挪动身子侧了侧,拍着空余出的床位,招占喜过去。
“来,放我身边睡。”
占喜大惊,自凳上半抬起身止住他的动作,“莫动,莫动,仔细着腿。虎儿睡我怀里很是安稳,你不必忧心。若累了,就阖眼歇会儿。”
赵寅的固执,占喜领教过,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吵声惊着沉睡中的占虎,他不满地嘟嘟囔囔地嚷着要睡陪赵寅睡,占喜才拗不过将他抱了过去。
“你莫动了,我就坐边上瞧着他。”
“晓得了,你也睡会吧。”
“我不累。”
四目相对间,占喜越发羞怯。她侧身避开赵寅眸中的灼热,歪靠在床沿,佯装休憩。
这一睡,竟至天明时分。
巷子虽远离街道,却架不住勤劳的担扁货郎,走街串巷的纷扰。声声吆喝,高吭嘹亮,惊得占喜坐凳上一跃而起。
她压住心口,咚咚擂鼓之声,抬眼看了眼床上几人。蓦然对上半睁眼眸的赵有才,面上笑意顿如春日暖阳下,绽放的艳丽。
“爹,你可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嗯。咳……咳……”
几声闷咳,仿若抽尽他全身力道。赵有才虚弱地闭上眼,半晌复又睁开,看了看身边的赵寅,道:“寅儿如何了?”
“寅哥的腿骨断了,郎中说不妨事,休养休养就能好。您先莫动,我去喊郎中来。”
占喜去西边房屋,拍门无人应。埋头乱找的功夫,在灶间寻到了一脸郁色的人。
“魏郎中,我爹醒了,你快去瞧瞧。”
“嗯,也是他命不该绝。你先把朝食做了,再去把放在灶台的药煎了端去。”
“哦……好,好。”
占喜有一瞬间的呆愣。魏郎中面上的神情,要比她料想的淡然。她无比庆幸,此次寻对了人。
灶间可供先择的食材不多,半袋米面,小把略显枯黄的油菜,小把蒜台,并两块腊肉。
赵寅与赵有才有伤在身,饮食不宜味道过重。她淘洗两把大米,放在炉上,准备煮一锅香清淡喷香的米粥。
行医者的家中,最不缺的便是锅、炉,多为煎药用。占喜拿了一只来,洗干抹净,把要熬的药,一同煮了。
只要炉火不断,她大可不必一直看管。
挖出一碗面粉,加水和揉。灶间横梁上挂着的腊肉,正汪汪地向下淌着油花。切几片下来,连同油菜一齐跺碎,留待烙饼用。
粥沸,饼也好了。  占喜将它们分装分装端上饭桌。
堂内,魏郎中不知何时已等在那里。此时,他正不耐烦地歪身靠在桌沿,够着眉梢,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直到见了占喜手里的朝食,面色才转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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