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封存之剑

月光之下，红色摇曳。

        漂迫的北风掺混着雪花的唰唰声之中混杂着咔嚓咔嚓的金属碰撞音，虽然微弱但足以传入耳中，让人心寒的这个声音明显是从阿瑞斯身上出的。

        黑色的薄雾包围之下的艳红色长袍，正在不停颤抖。

        那是包裹着四肢的红色长袍，正像涟漪一般微微颤动。

        ”你······“

        充满压抑感，低声哽咽似的声音从阿瑞斯的口中缓缓吐出，跟像在地面爬行一般的哀怨呻吟似的令人心寒的声音。

        笑声，当理解到那是笑声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寒扩散全身。

        原因是眼前这个着了魔一般的人与路西法是多么相通，都是带着不必要的执念，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每一天满怀憎恶的活着。

        想要改变那一切，拯救深陷泥潭的少女的念头，再度无休止的在脑中盘旋。

        那样的表情，那样的活下去，对她而言是极大的痛苦吧，如果说自己喜欢的是之前的路西法，那么，之前的那个她一定也会支持自己这样做的吧。

        弥漫着阿瑞斯的紫黑色雾霞，开始形成漩涡，不断收缩，依旧黑色的夜中，在黎明的光芒点缀下，开始变得清晰可见。

        映照出的是既不过分奢华精美，也不至于因为功能而失去美感的那副完美盔甲。可以说集其能美豪华于一身。

        外形勇猛非凡，条线流畅询逦，经过工匠细致打造的精致工艺。就连画在盔甲上的无数伤痕，也如同叙述众多武勋的精雕细琢的装饰一般，为主人的勇猛锦上添花。

        眼前的形象正是令所有骑士都资羡的理想战神之像。

        成吉思汗对于身穿那副铠甲驰骋战场的勇士并不陌生，在众神之中号称最为勇猛，最为光芒四射的战神，阿瑞斯。那位比任何人都要残酷的神明。

        “路西法，她······？“

        一双闪烁着决心的眼眸不带迟疑的直视着眼前已然魔化，受到黑暗侵蚀的阿瑞斯。

        阿瑞斯像是嘲笑一般惊愕的大笑起来，把手伸向剑峭之中仍然封存的宝剑柄上。那是一把宝剑，不是捡来的，也不是从他处掠夺回之物，而是直到最后依旧从未挥舞真正只属于他的真正宝具。

        刀身缓缓拉出剑峭。而得知那把宝剑究竟真正的模样的成吉思汗，呆呆的矗立在那，静静注视着他的动作。

        已经不用怀疑了·····那把跟他自己的剑同出一辙。作为并非人类又或诸神锻造的证据，刀身上点缀着恶魔种文字的扭曲刻印。锋利的刀身闪坠着火红色光芒，犹如往昔的怨恨一般的阴森。

        不管怎样也不会毁坏的业火之剑。

        成吉思汗不由向后退却几步，不断涣散的眼神注视着那把点缀着地狱之焰的魔剑。由于恐怖他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浑身颤动，满是突然起来的渗骨寒意，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和乍醒过来的幻觉，使他的心冰凉了。这神秘而又恐怖的冷冷的一摸，惊恐万状使得他魂不附体，屏声静气，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这，究竟是·”

        满怀怨恨之意的喊声在红莲之火一般的盔甲中回响。

        寂静之中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的话，不应是你最为了然的吗？”沙哑的幽暗之音一字一句回荡在成吉思汗的脑中。伴着滚烫的鲜血缓缓流出体外，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记忆的碎片渐渐重组，如同正在凋零的花，想要隐藏的那份秘密，却又在此绽放。

        原来手中的魔剑原始主人正是眼前的男人...

        与其一同的讨伐军，以及踩过战神的孤高从他手中掠住那把魔剑后的自己···

        ”原来那诸恶的根源······“

        脑中的碎片隐藏着的画面，因承受不住破灭之剑的力量魔化暴走，摇曳着业火爆炎的自己，肆无忌惮的杀戮景象，以及路西法惊恐的眼眸，以及···自己猥琐了的脸···

        原来就是因为那样魔化的自己，第二日她才会选择离我而去的啊···

        只是为什么她不曾将这一切告知我···这样的记忆为什么现在才会记起

        那样将她所珍视之人屠戮殆尽的我，为什么她不会选择复仇，而是这般呢···

        第二日···她向一无所知的自己出的疑问···【如果，如果，如果我成为魔王的话，你愿意与我一同吗？】

        这样的最后的试探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承担由我所犯下的毁灭之罪，所作出的最后的试探吗······

        千万人逃亡的场面于脑中翻腾，他们眼中的泪痕仿佛脱手可触···

        原来成为魔王只是为了我开脱罪名吗？当我说出那句“我啊，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想要看到那样蔚蓝的天空...之时。”你就决定为了我舍弃的一切吗？

        “这样的我，心怀着这般属于你的梦想的我...这样的我...”

        那夜屠杀过后这个仅仅三个人知晓的记忆，躲藏于黑暗之中，直到如今摇曳于成吉思汗的视线之内···

        原来她那时天真无邪的笑容下却是那么的残酷，对于她而言珍重之人，好不容易在此获得的家人，全部都被我给毁了，无数个夜晚独自许下与大家一起一直活下去的你，在那个悲伤的一天，却还是为了我露出了笑容，紧闭着双眼，天真的模样，那样的笑就算是以前也一定是少有的，在那样无可救药的大6，再度孤身一人的你···

        如同是被遗弃的布偶吧···

        成吉思汗的膝盖一下子无力的软了下来，就像无法承受肩上积雪的重量一般···不屈的蛮族的皇帝因痛苦而忘我若失，膝盖一下子跪倒在雪花飞舞的地面上···

        “总有一天，我会作为大英雄，受到所有的崇拜，那崇拜是自大家真心的。”曾经对成吉思汗说出那样的话的路西法，为了他连最低限度的尊严也无法保留······而成为了光芒的影子...

        曾几何时，自己踏上了这条毁灭的道路···

        仅仅对路西法一人敞开过心扉的孤高皇帝，已经没有了往年的尊严与高贵······她为自己而堕落为魔王的身影····

        成吉思汗无法阻止眼中滚落的泪水

        而这是高举尊严，对那片蔚蓝的天空深信不疑的王者的

        【败北之瞬】

        未完持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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