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难以理解的东西
“难以理解······我实在觉得难以理解。”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这一带本就属于潮湿的气候，再加上地堡的终日不见阳光，使得这里的空气更为潮湿。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眼眶湿润，泛起泪光，尽管事到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很不负责任。”路德挠了挠后脑勺，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贞德，为什么事到如今她还能笑出来呢，是在对自己挑衅吗？
”因为对明天依旧抱有期待啊。“她轻声说道，为了隐藏泪水的痕迹，她还是默默低下了头。
说到底，路德也没弄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而且也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贞德这边，现在的他尽管已经是古稀之年了，但还是想要对命运的安排去挣扎一番，如果说机会的话，那么不正在眼前吗？
这样一个面临命运的捉弄，没有恐惧，甚至连不安都没有女孩。
路德一边坐下，一边将卡在喉咙中的话语吐出。
“如果救赎就在你眼前，你会伸出双手去捉住它吗，如果明天的天气依旧还是雪天，你会相信后天的太阳公公一定会露出头吗？”
对，看来自己依旧没能忘了，那时候的梦想，对，看来自己依旧没能忘了少年时代的自己，对，看来自己又要8岁的那年犯一样的傻了。只是不同的是，机会就在眼前。
路德的嘴角腾起一抹笑容，也许这样做等待着他的一定会是万丈深渊这是毫无疑问的，以及自己多年以来维系着的慈祥神父的人物设定也会随之崩裂，以及现在的平淡无奇的毫无进展，准备死亡的途中，每日昏昏沉沉老爷爷的日子。
以后大概也只会战战兢兢的躲在某个小镇，只是继续过着这样机械的日子，明日的明日都可以料想到的日子，只是那样的做一个一直挥不到什么作用的人，作为一个直到最后也会遭到命运嘲笑的跳梁小丑，最后的最后伴着无比的不甘与悔恨闭上眼睛，到最后也不忘问上自己一句“我这一辈子的话，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那样的人生，估计就算到了最后的一刻，自己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感悟吧。
一直默默的体会着自己的渺小与无力，一直与那时候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心仪的女孩是无罪的，尽管如此，孱弱无能的自己依旧与无数次的懦弱一般，看着她备受属于魔女的屈辱被处以火刑，直到今日，每天，每晚，每夜，每一秒，都在为那时为何自己没敢迈出哪一步而后悔，可是这是没什么用的吧。
其实，恨的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恨的只是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同归于尽的勇气····
求生的本能吧。过着带上条的人生，其实恨的也不是无聊平凡的人生吧，恨的只是那个抉择的一秒。
为什么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站出来呢，明明人类面对不符常理的事都会站出来的吧。我所活过的日子，都算是白过了，只是自己明明很早以前就认识到这一点了，却还是连稍稍改变一点点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不管过了多久依旧没能忘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憎恨着自己的模样的一幕。
那时候貌似自己反复问着自己些什么，只是
就像每天早上都会看见平等而残酷的朝阳，那一缕阳光射入自己的眼眸时，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迎接它的呢。
事到如今恐怕已经不记得了，没有人会去刻意记下不愉快的事吧。
可尽管如此，忘记不掉的是那一双布满红色血丝狰狞的目光，明明那也是令自己备受折磨的不可愉快的一幕之一。
眼前的年轻的女孩，有着与她一同清澈的眼眸，但是会不会与她一般，到最后霉变质，如果那是必然的，也许还可以让自己送上一口气，可是，是自己一手毁了这一切的话，一次，两次，那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事实上，已经到了结尾阶段的人生，在去改变些什么，一定也是徒劳，可是谁让我不甘如此死去。
被锁链束缚住的她，稍作点了点头。
黑色的重负就像是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尽管已经喘不过气了，还是要无厘头的不明不白的接受这不属于她的一切。
路德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烛火，似乎心中还是下不了那决心。
认为去做对自身生命具有威胁性的事很简单的想法，在没有完全的胜利把握的情况，只是暂且称之为遐想的吧，尽管那一刻心中如此想着，可是真的要付出实际的一刻，心中那股模糊不清的惶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一刻，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托住下巴，只是在那双手交叠的一瞬，触碰到的是他已经记不清伴着自己走过了多少光阴，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早已为自己心仪女孩准备好的求婚戒指。
那一枚戒指，貌似最初自己会每一天都望着它忏悔，之后只是一直带在手上，尽管一个男人勉为其难的带上一枚女性戒指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可是自己却没有将它摘下的勇气，其实与其说没有勇气，不如说尽管有一天真的有勇气去摘下它，恐怕自己也不会为之付出行动。
“哈哈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笑，只是感到好笑罢了，无论是自己活着这件事，又或自己的人生。
身为人，总会有一件无法退让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连不可退让的事都没有的自己······
”其实一定，定然，也，也，不是这样的吧“
那时候，只是感到脑袋昏昏沉沉，与往常一般，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又露出来只有待客时才会露出的与婊子一般令自己看了都想吐的表情。
对于这一切甚至连一秒都不可以在忍受下去他，点了点，像是下定了最后决心
走向前去，解开了自己在面对威胁时不得不套在他人身上的锁链。
伴随着咔嚓的声音，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妻，
以及那时候她脸上爽朗的笑容。
作为回应他张开眼睛微笑着借助着昏暗的光线注视着贞德。
脸上不知不觉也掠过了一抹微笑。
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抹微笑比起精确的表情看起来自然极了。
未完持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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