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妙言妙人

高墨涵可以感应到他的真心的，远的不说，近处的话，高墨涵是不可能威胁到他的，何况高墨涵现在乃是他儿子的“兄弟”，任何一个爹都不喜欢儿子结交流氓而不结交“好学生”。

        “额，梁世伯明见，小子不是那块料啊，街市上打打架点小财，小子还行，真正的治国之道圣人之学，此生怕是无缘了。”高墨涵摊手道。

        “你啊，不许这么没志气，若再如此，老夫说不得也要代替高殿帅给你一定的管教。”老梁伸手指指高墨涵的鼻子。

        其实真要拜师的话，无论如何老梁都是一个不错的存在。但高墨涵真的不是那块料，于是也不回应，装傻冲愣。

        “能和老夫说说，你的金银铺怎么回事吗？”梁中书这才切入了正题。

        高墨涵抱拳道：“伯伯，小子这人直接，金银铺也无从说起，请梁世伯言明要干什么。”

        梁世杰微微一笑道，“果然，一般人想忽悠你恐怕很难。老夫直接说了，恩相的六十大寿来临，老夫准备了十万贯生辰纲即将起运。但这个年景路上不太平，此举乃是私事，不能动用大军押运，贤侄有办法吗？”

        高墨涵这才知道，他提及金银铺是这个意思，想使用汇兑业务。

        迟疑片刻，高墨涵试着道：“好教留守相公得知，我金银铺的确有一项汇兑往来，可以很安全的携带汇票往返。不过金银铺业务目下在北京还没开展。不知留守相公对下官在北京的谋划怎么看？”

        梁世杰手捻着胡须正在仔细考虑，许久微微摇头道：“墨涵，不是老夫绝情，但老夫不是陈文昭，不是张叔夜，此例在北京不能开，你理解吗？”

        高墨涵暗叹一声，果然是没得谈，之前一直没开这个口，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容易答应。

        梁中书的确和陈文昭不同，他是将来要登入青云的人，小辫子自然越少越好，有风险的事越避开越好。他这样级别的士大夫别说批准个金银铺业务，他就是贪污个金银铺也没谁来找他麻烦。

        但如果有天要做宰相的话，就需方方面面的注意。就是这样的原因，他又需要送礼给皇帝和蔡京，所以这才容忍卢俊义的存在，因为他需要卢俊义的钱来送礼，他梁中书是不能赤膊上阵去撸钱的。

        否则以北京的繁华来说，他只要不在乎吃相而赤膊上阵，积攒些家财太容易了，何必沦落到去找儿子借钱、还遭遇白眼的地步？

        到此，高墨涵恭敬的道：“小子明白了，留守相公将来是登入青云的人，有所顾忌乃是正常的。”

        “你果然很聪明。”梁世杰笑着点点头。

        高墨涵又道：“但既然北京没有业务，生辰纲一事小侄帮不上忙，现在殿前司转运局的军伍已经由徐宁率领回返汴京，路上不太平，您总不能让小侄带着巨款上路吧？”

        “可老夫听说我宠妾的钱，都已经存入你的名下，票据是以沧州金银铺的名誉，包括我那不成器的逆子梁希明的钱也存在你处，票据以汴京金银铺的名誉开具，那便是说可以转圜不是吗？”梁中书呵呵笑道。

        高墨涵一阵郁闷：“伯伯，那些钱少，小侄很容易就可以带到沧州或者汴京，但您的十万贯……”

        梁中书毕竟是顶级的封疆大吏，决断和霸气都很强，赶鸭子上架的道：“行了，莫要再推脱，老夫事物繁忙，无暇押送生辰纲，贤侄你乃将门之后，骁勇善战，何惧区区山贼。此举算是帮老夫一个忙，听说是一层汇兑费，老夫会付你一万贯。同时你帮了老夫，那么你在北京的业务老夫自会多多照应，将来，所有的事都是可以谈的，这就是官场规矩，贤侄既然做官，须得慢慢适应这些规矩。”

        一番话压下来，高墨涵推脱不得，恨死老梁了。可惜不能如同殴打他儿子一样的打他。

        梁中书这么说，威胁的意味已经有了，那就是拒绝的话，北京保护费业务恐怕都不会太顺利。此外往后要打开金银铺的局面就更难。

        “既如此，下官接下了。您准备好十一万贯的时候，下官便以沧州金银铺名誉开出票据。”

        高墨涵和他谈妥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好在也不用真的押回汴京，想办法运到达沧州蒋雯丽处就行……

        回到别院，汴京来的家仆又带来了高俅写的家书。于是，高墨涵又和梁红玉小萝莉一起，挠着头翻译。

        看完后就笑到，高墨涵升官了。

        起因是奸臣老爹又送了一个新调教的鸟给官家，然后前些天梁师成伺候官家的时候不小心犯错，摔坏了一件名器，赵佶正恼怒之际，那只鸟骂道：“脑壳被门夹了啊！”

        如此一来皇帝笑得蹲在地上，他觉得这只鸟太贴心了，骂出了朕都骂不出的语言，形容贴切，酣畅淋漓。

        于是赵佶大喜，不但饶了梁师成，还问高俅是怎么回事。

        高俅当然乘机进谗言说乃是小高调教的鸟，自创的语言。

        听说当时赵佶心情非常好，笑道：“小高卿家真用心，每有奇思妙语让朕高兴……嗯……赐点啥好呢？对了，张卿上次建议让小高在通许小镇做个小知军，朕就准了。”

        高俅老爸在信中描述，梁师成险些吓得尿裤子，事后也非常感谢高俅，送了一份厚礼给高俅。太监反过来给大臣送钱这是第一遭，只有高俅有这待遇。

        也是，正常情况下小太监犯这种错误就被杖毙了。就算梁师成扒了童贯的墙角，已经开始冒起，算是得宠太监，却也非常危险，不会被杀，但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了。却恰好遇到鸟提前骂了出来，既然有“人”骂，那么皇帝气消了一些是正常的，然后又觉得鸟贴心，一高兴就大事化小。

        在心理学领域，梁师成是真真实实的依靠着奸臣老爸的鸟躲过了一劫。所以他感谢高俅乃是正常的，对高俅那是自肺腑的感激。

        “这么说来，衙内爷在沧州剿贼如此大功劳，表扬都没一句。然而因为一只鸟说话，又升官了？”小萝莉含着手指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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