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西夏方略

高墨涵坚定地道：“有。儿有应急之策和根本之策两种。前一种治标，后一种治本。”

        高俅翻翻白眼，伸脚欲踢高墨涵，没好气地说：“在你老子面前不要卖弄玄虚。直接快讲。”

        高墨涵会意一笑，现在自己这种讲话风格的确像极了狗头军师。

        高墨涵深深吸气，缓缓道：“应急之策，先要变消极防御为积极防御。我们可以在夏宋边境筑延一座插进敌人腹地的坚城北城，迫使西夏鞑子们不得不进攻它，把西夏的有生力量吸引、消耗在坚城之下。为了与北城形成犄角互应之势，我们可以趁势封堵夏宋边境，断绝与其贸易，以堡寨相连，相互呼应，敌人无论进攻那一方，我们都可以攻袭其后方，形成一条严密的军事经济封锁线。其次，精兵去冗，编练新军。从当地猎户中挑选身强力壮之人，裁汰边防军中的老弱冗兵，最终选出一万八千人，分六部，每部三千，成为边防军主力。再次，改革更戍法。取缔我军按军阶高低先后出阵的机械临阵体系。以各个将领统率各部，使将兵之间形成稳定的关系，增强凝聚力。临阵按情况出战，便于将领灵活指挥，应对多变的军情。最后，改变对待其他少数蛮夷的政策。只要其他蛮夷愿意站在我大宋一方，则应坦诚相待，慷慨优惠，严明赏罚，使其归顺我朝以孤立西夏。”

        高俅捋了捋颔下花白的胡子，把钓竿扔在一旁，不禁抚掌大笑，道：“此计策大妙。西夏所长是在沙漠地形的机动野战，攻坚绝非他们所擅长。西夏荒漠之地，民众贫瘠，一旦断绝贸易，难以经受持久战争，反观我大宋则繁荣富庶，可以经受长久消耗。精兵去冗，改革更戍法旨在提高我大宋边防军的战斗力的良方。分化、离间蛮夷部落，可以大大瓦解西夏的力量。”

        高俅一旦解开内心纠结，跟个老小孩一样，兴奋地在岸边来回淌水，连鞋子也没脱掉欸！一旁的高福和牛皋也不禁乐了，牛皋赶紧下水去扶持住高俅。老头儿一大把年纪，可不要太过激动，掉到水“米西米西”了。

        高俅索性直接撸起裤脚，用清澈见底的河水洗了一把脸。对高墨涵手舞足蹈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马上上奏陛下。”

        高墨涵鄙视了鄙视高俅。这老爹忠心值也太高了吧。必须给他泼下一盘冷水，让他冷静冷静大脑。

        高墨涵依旧很严肃地说：“这只是治标之策。只可用来针对西夏。如果不是因为西夏兵力比我们少，经济比我们更为脆弱，整个国力比大宋弱上太多，大宋很难战而胜之。契丹辽国比党项西夏力量强大的多。我大宋与之相持并不占据优势。契丹辽占据我中原燕云十六州日久，不但使我大宋北方门户洞开，失去天险凭据，又夺取我北方产马之地，无法对冲他们的骑兵优势。现在，更可怕的是，我大宋对燕云汉人号召力日益衰减，连人心这个天然优势都快要失去了。所以，我大宋一旦与契丹辽国开战，按照我大宋现在的军力水平，实在难言乐观。”

        高墨涵看着高俅愈来愈紧锁的眉头，适时的收口不再言。高墨涵心道老爷子一定是忧心忡忡的一身冷汗吧，再过分打击老爹的积极性就不太妙了。高墨涵还只是拿了个最弱的契丹辽国说事，如果高墨涵再对老爷子说什么完颜阿骨打“满万不可敌”的神话，以及成吉思汗的赫赫武功，估计老爷子直接腿软打算做个铁杆投降派吧。

        高俅重新坐下，又再拿起钓竿，将鱼饵抛入河中。高俅一脸沧桑地说：“治本之策为何？”

        高墨涵伸出“四根指头”，回答道：“四个字：富国，强军。富国，就是要大宋的生产制造水平远远高于周边蛮族，生产出更为先进的战争武器，经受的起战争的残酷消耗。强军，就是要让大宋的军队能打仗、打胜仗，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高俅惊异的看着高墨涵，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思想如此深邃，远见如此卓越。儿子这种英雄的气概，让这个久居高位的大宋高层人物惊叹、惊惧到极点。高墨涵若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自己亲手看着从小到大的儿子，他甚至都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这是一个政治精英对待强敌的本能反应。他越来越感受到了儿子身上那种磅礴的力量，一种长剑破空的锐气……难道他是太祖的转世之身？一切一切的改变，是儿子坠马后风雨交加的那个夜晚开始，难道真的是太祖魂魄降临？！……也许只有太祖那种携剑江湖，空手创建大宋的大英雄，才有这种迫人的气势吧？！高俅越来越相信这个想法……

        高俅压下心里的惊骇，审视高墨涵的眼神都有细微的变化，带有一种信仰奇迹般的期待。

        高俅继续问：“富国强军，概括的好，讲的更好。但是我们该如何做到这点？”

        高墨涵觉得今天的谈心到了关键时刻，一字一句，语气铿锵地道：“父亲，关于富国的具体做法，孩儿已经在着手了。当初我整顿我高家……哦，不对，应该说是陛下和高家共同的产业的时候，我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更不是贪图为高家多赚点钱财，而是要为大宋注入一股新的经济力量，创造足够多的社会物质财富，多到可以满足、供给长期对外战争的消耗。”

        高俅怀疑地道：“虽然说那些产业经过你的整顿，已经大有起色，利润也多了很多，但是如果要论及打仗所需之庞大，这还远远不足，否则陛下早就开始付诸收回燕云十六州的行动。”

        高墨涵神神秘秘地附到高俅耳朵上说：“孩儿有办法就在这几年之内，让这些产业成十上百的增长。”

        高俅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置信，要知道，这些产业在他手里，不过是勉强保持有利可图罢了。

        高俅摆摆手，不置可否地说：“我姑且信你有此能耐。但是强军二字如何做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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