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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锦囊


褚疏眼珠骨碌碌转着。她就知道颜蠲此番留下来时有什么事,信手拿了好几块糕点放到碟子里端好,跟着去了凉亭。

        颜蠲正襟危坐,瞧了站在一旁小口小口吃着桃花糕的褚疏一眼。他深知他这妹妹有个“食不言”的铁规矩:只要是嘴里有东西,决计不说话,便道,“你坐下吃。”

        褚疏将手里的那块糕吃完,弯腰用手试了试茶壶壶温,揭盖看了眼茶叶,还是早起她泡的茶,抬脚端着茶壶就去了厨房。

        颜蠲无奈,只好在一旁烧起了茶炉。

        “好了,兄长说罢。”褚疏换了壶茶,还另外端来了一碟点心。

        颜蠲没好气用食指点了点褚疏的额头,“你啊,净讲究在嘴上了。”

        “民以食为天。”褚疏也不多与颜蠲贫,给自己斟了盏茶。

        “说正事。”颜蠲从怀里掏出一个龙胆紫锦囊,缎面上用银线绣了几朵云,云间隐着个山峰。

        “我能不听了吗。”褚疏立马打断颜蠲,这锦囊一看就是许汉的,她才不想听那厮要颜蠲转达的话,左右没什么好事。

        对上颜蠲疑惑的眼神,褚疏不紧不慢品着茶香,“我可不想又被他牵着鼻子走。”

        今年便是听那厮的话先两个月回了昌都,说什么拿人钱财总得多惦记的,理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他管的太多了,还说什么会遇贵人,什么狗屁贵人,硬生被人摆了一道。

        颜蠲低笑,“南纪料得没错,你果然不想听。”

        褚疏撇了撇嘴,那厮挺明白的,知道若颜蠲来说,她是不听也得听。

        “南纪的意思是,要你六月时去趟阳州,”颜蠲将锦囊往褚疏那边挪了挪,“将这锦囊交给该给的人。”

        褚疏呷了口茶,挑眉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颜蠲耸肩,“不答应便我去呗。”

        就知道是这种把戏,那厮总是留着后手。褚疏翻了个白眼,“那兄长去好了,为何非要我淌这浑水。”

        “南纪说,今年天彭的花应当会开得极好,他于那边正巧有个老友,这时候启程赶得上花期的,”颜蠲故作惋惜,叹了口气,伸手假装要去收回那锦囊,“可惜了,看来南纪白打理这中间的事儿了。”

        褚疏眼睛一亮,手肘压住锦囊,“什么花?”

        “装什么糊涂,”颜蠲知道褚疏感兴趣了,到底是许汉明白她,难怪总将她吃的死死的,不由笑道,“自然是牡丹。”

        褚疏压着锦囊的手本持着茶杯,只见她将茶杯放到几案上,“他已经同天彭那边讲好了?”

        天彭牡丹,其俗好花,相传是有洛邑之遗风,不过皆不详其所自出。那儿的牡丹院子,养花弄花各自都有各自的规矩与门道,新奇间出,褚疏这种好事者早念叨着要去的,不过也是因为他们各有其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偷学的。

        “南纪自然不会欺你的。”颜蠲伸手提了茶炉上的茶壶给褚疏倒了盏茶。

        褚疏咬了咬牙,“呸,我还不知道他。”

        她知道的,许汉究竟有没有安排是说不准的。他那只小狐狸,滑头得很,与三教九流向来又是交好,定只是同人随口提了提,等她去了,他才会仔细安排。

        “没规矩,且不说南纪是许家宗子,”颜蠲瞋了褚疏一眼,“他总是你表兄,没大没小。”

        褚疏瘪嘴不语。她仔细思忖颜蠲的话,这么听来许汉是非要她去送这锦囊,六月,阳城,给该给的人,褚疏蹙起了眉头,“‘该给的人’是怎么说?”

        “我问过南纪了,”颜蠲斜睨着褚疏,眉毛挑了挑,“他说你定知道。”

        褚疏点头,颜蠲便有些好奇,问道,“你知道了?”

        只见她手指轻敲,“与兄长同去天彭?”

        “我不去,旻国那边还有事。”颜蠲颔首呷了口茶,褚疏这就是答应了,许汉掐得真准,是乃神人,乍得想到当时他意味不明的那句话,道,“南纪说,阳州行有惊喜。”

        信了他的邪,褚疏暗暗咬牙,许汉向来巧舌如簧,花言巧语讲得天花乱坠,黑的能说成白的,假的能说成真的;自以为知点天文地理、晓些八卦玄学,便总觉着自己料事如神了。

        望着几案上的锦囊,低声骂了句,“小人。”

        颜蠲这句“有惊喜”,暴露许汉真的是将一切算好了。褚疏越想越气,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掐准她的脾性差遣她。

        褚疏的呼吸都重了些许,手也攥成了拳,颜蠲见罢,拍了拍她的手背,“过年再同他算。”

        “他倒不怕我中途变卦。”褚疏嗤鼻咬牙,若许汉在她跟前,她非要撕了他。

        “‘阿疏不会’,”看着褚疏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颜蠲扬了嘴角,似笑非笑,“南纪如是道。”

        颜蠲知道的,褚疏与许汉见面便掐,拌嘴吵闹,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其实默契十足。家里人更是明白许汉极其喜欢褚疏,那般一个冷人,只在有她时才有喜怒哀乐的。

        伸手提起茶炉上的茶壶,给褚疏倒了盏茶,想起许汉说的,道,“南纪说,那故人以物为证的。”

        “证物。”褚疏按下情绪,自言自语。她这有的物件,与许汉相关的只有那把折扇,因扇面是他题字。可扇子在苏豫那里,那厮就是事多,恁的整这么一出。

        便问颜蠲,“兄长,我们是明日动身?”

        颜蠲颌首。褚疏抿了抿唇,“那明日还得先去趟昌都城。”

        “怎的了?”颜蠲不解。

        “东西在伯逸那儿。”褚疏起身。说好了的,是要拿新折扇去苏豫那换的。

        于是她到柴房拿了柴刀与小刀,砍了几根细竹,做成扇骨。又取布帛做扇面,就是这扇面,苏豫是要她作画题字的,褚疏想了好一会儿才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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