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瞬息千里
“早在这个门派还在扬州的时候，为了方便各个门派相互交流和支援，几个门派都在本门建有方便各门派间相互往来的传送坛。如果你能学会天遁术的话，就能够把位于共由山的传送坛作为落脚点，穿透益州东边的结界屏障到达那个御剑门所在……”
看着鹿茗一脸的迷惑像，陆葵笑了。
“就知道跟你解释那么多你也不会明白。跟你简单的说吧，你要是能够学会天遁术的话，就可以很快到你想去的御剑门了。”
“天遁术？”鹿茗眼前一亮，立时来了兴趣，“简单吗？你教教我吧……”
“很难的，你那么笨，也不知道能不能学会……”陆葵像是故意惹他着急一样，慢吞吞的说。
“要不然，你带我去吧。”鹿茗说，想起上次她所使用的那个法术。
“我可不会，那么难的法术。”陆葵撇了撇嘴不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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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不是用过吗？很快就把我从很远的地方带到了这边来……”
“我之前所施行的并不是天遁术，那只是一种瞬间转移的五灵遁术而已——距离有限，而且无法穿透结界的限制。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跟临近的荆州被五灵结界阻挡开来了，一般的普通法术根本没法突破限制到达远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境内。”
“那该怎么办？”鹿茗为难的说，有些失望的向山上看了看。“这山上不知道有没有通晓天遁术的人……”
“就算有，别人也未必帮你呀。”陆葵鄙夷的白了鹿茗一眼。
“你对啊。”鹿茗不太情愿的承认道。
“所以说呢这种事情还是要靠你自己了……今天心情好，我就教教你这种法术，至于能不能学会就得看你的了。”陆葵看着鹿茗干着急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听好了……”
接下来陆葵把五灵遁术的施行方法告诉了鹿茗，又把遁术相关的八卦演变，及各个卦象代表的方位、含义一一跟鹿茗作了阐述。
鹿茗记忆起来出乎意料的顺利，但理解起来却很慢。
半响，太阳已经照射到了鹿茗和陆葵所站的地方，鹿茗还在那里琢磨着。陆葵等得不耐烦，跑到一片树荫下乘凉去了。
“好像可以了。”又过了一会儿，鹿茗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试试呗！”陆葵走过来说，“记住了，传送坛总共六个地方有，这里是大众行，山上应该有一个，以这里为中心，其他五个：西北为天砀山，西方为无稽崖和太城谷，东南为夫裕峰，我们要去的为小众行在东方。每个门派的传送坛应该都是一样，依照先天八卦的位置排列方位——但我教给你的只是简易五灵遁术的施行方法，所以具体卦象对应的方位有些变动……震卦代表东方，巽卦代表西方，离卦代表南方，而坎卦代表北方。你按照这个方位来操作，千万别弄错了。”
鹿茗静静的听着，一边努力去记忆。等陆葵说完，便开始施行起天遁术来。
“天乾地坤。
坎为水，润物无声。
离为火，无物不焚。
巽为风，无孔不入。
震为雷，震惊百里。
艮为土，惠泽万物。”
随着鹿茗默念着咒语，地上事先画好的卦象开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五灵之力散于天地……”
每一爻都开始在咒语的作用下围绕中心旋转开来。
“天地交感……合！”
等到自己前方的卦象刚好呈现为震卦的时候，鹿茗一拍地面，大声喝道。
随着这声令下，鹿茗感觉自己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似乎天地顷刻间包裹住了自己一样，让他浑身压抑的四肢无法伸展开来，与此同时，空气似乎也凝滞到能让人随时窒息……
就在这种情形让人到了无法承受的时刻，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压抑的痛苦消失了，让人窒息的感觉也随之消影无踪。鹿茗大口喘气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艰难的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这一突然而来的便会，随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与一个陌生的环境了。
“这里是哪里呀？”鹿茗问，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看来是成功了！”陆葵满意的说。只是看了周围一眼，便已然知晓了所在。
“几个有传送坛的地方，大都是门人众多的所在……而这里四下不见人影，应该就是小众行没错了。”陆葵解释说。
“好简单，而且好快！”鹿茗赞叹的说，为自己那么快学到这种法术感到极为兴奋。
陆葵对他的欣喜劲儿没多大认同感，“你不过是借用了传送坛作为落脚点而进行了一次最为简单的天遁术传送而已，可不要那么得意！”陆葵撇了撇嘴不满的说。
“不过以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儿，能那么快学会这么简单的，也算不错了……”她又忍不住嘲讽似得补充说。
然而鹿茗对陆葵的冷嘲热讽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只是好奇的环顾着四周的一切。
“这里好像没什么人啊……”他不太肯定的道。
山上不乏各类建筑矗立在各处，但放眼望去很多建筑都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这里曾经也是盛极一时、门人众多的门派，不过如今派中门人差不多都迁移到了刚才那个叫‘大众行’的地方了，只留下很少的人看管这里。”陆葵解释说，鹿茗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开始跟着正在往山下走的陆葵。
山路从山顶一直蜿蜒而下，其中很大一段距离都是依附在陡峭的崖壁修建而成的栈道，行走在上面越发能体会到山的险峻挺拔。远处的山上，迎客松姿态优美，枝干遒劲，呈现出别样风韵。间或有嶙峋怪石，矗立在山巅之上，像是刻意要去点缀这山景。山涧溪流丛生，偶有几处飞瀑从高山倾泻而下，又与萦绕在山腰的云雾相映成趣。
走到了山腰，陆葵停在了那里，出神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这里的山好奇怪，被那么多烟笼罩着……”鹿茗也停下来，看着远处烟雾弥漫的山涧和沟谷。
“那不是烟，是雾。”陆葵纠正道，“这也是共由山的一大特色景观了，当初御剑门选址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每逢盛夏云雾笼罩，如同仙境一般！”
“这里就是御剑门了……”鹿茗喃喃的说，还在想着地图上的内容，“也不知道从这里往东多远就是封魔战场……”
陆葵还出神的看着远处的景色，没有理会。
“那个……小葵，你知道吗？”最后，鹿茗有些迟疑的问陆葵。
“不用看了，封魔战场早就不存在了。都是几百年前的地图了，如今想靠它寻找你想去的地方，实在是无异于缘木求鱼！”陆葵最好回过头有些不耐烦的说。
鹿茗依旧显得迷惑不解。
“不存在了……为什么？”
“所谓封魔战场，是当初人族与妖族大战之时冲突的最为厉害的一个地方，妖族网罗了部分魔化的妖物、甚至死灵来协助自己对抗人类。而人类不得已之下求助桓灵一族——也就是你们那一族——来对抗敌人。”陆葵耐心解释说，“当初你们桓灵一族的确修建了一些传送门，方便传送来人界支援人族。可后来两族之间的大战结束之后，那些传送门多数就因遗弃而逐渐损坏掉了。甚至于你要寻找的那个封魔战场，如今的模样也今非昔比……一片狼藉的战场被人类清理一新，如今你就算真到了那个地方，恐怕也寻觅不到传送门的一点残存。”
“可要是找不到封魔战场，我怎么才能回去呢？”
“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想着找到封魔战场……”陆葵有些无奈的道，“如果你一定要找的话，封魔战场距离大众行倒是不远，可惜我们刚从那个地方过来了。”陆葵意味深长的看了鹿茗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
“那我们还得返回去吗？”鹿茗挠了挠头问。
“回去？我们可是费了那么大劲才出来的，这么快就回去岂不是闲得慌？”陆葵道，“而且其他几个传送坛搞不好都有人把守着，你贸然将其作为落脚点施行天遁术也不安全。你倒是可以慢慢走回去，可这样的话，搞不好要个把月时间呢……”
“那——我们干嘛刚才要出来呢？”鹿茗越发疑惑了。
“是你非要找御剑门的，我也没办法，只能‘好心’想办法协助你出来咯。”陆葵坏笑着说，“可我并没说要帮你回家呀。”
鹿茗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不过是自己想出来而已——那个天遁术一般人根本学不会，借你之手我总算可以逃出益州了……”陆葵抿嘴笑道，“真不忍心看你被我骗了还被蒙在鼓里。”
“你为什么那么想出来？”鹿茗问。
“这外边安全啊……修行门派如今都集中在益州和雍州境内，我在那些地方东游西荡搞不好就会被法力高强的人制服了。可这里就不同了，外面这几个州天大地大，碰上修行门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鹿茗傻眼了，似乎总算明白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陆葵忍不住笑了。
“好了，别那么灰心。等我心情好了，也许会帮你想办法回家的。”
“我保证。”她说着已经下山很远，临了回过身来对鹿茗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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