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顾家上下都是人精
顾安澜的目光一沉：“你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她上前迈了两步，话语明显有些激动。
“你说呢？”老太太视线清冷，言谈之间没有半丝的情分：“当年我儿把你抱回来时候，可是将你身世的来龙去脉都全都告诉了我这个当娘的。只不过后来出了变故，他担心牵连家人所以才带着你远离故土，找了这么个偏远的小村庄落脚。”
顾安澜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太太，竟一时分辨不出来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不管如何，她都要去试试的。
哪怕又父母一丝的消息，也不想放过。
“好。我跟你回去。”她定了定神，透着坚定：“我会想办法救人，但倘若你敢骗我，我保证让你们顾家满门都不得安宁。”
老太太立马就喜笑颜开：“放心放心。你若救了我孙儿你就是我们顾家的恩人，奶奶哪里还会为难你。娇子已经备好了，现在就走吧。”
“等一下。”顾安澜回头看了一眼青禾：“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都到这个时候了，老太太也不着急了，点点头都应了。
然后径自回了娇子，等着。
屋子里，青禾拉着她的手不放心：“澜姐姐，你不要去，我看着老太婆就是故意诓骗你的！她几次三番来闹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你要是去了就是羊入虎口！要是姐夫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安澜心里很感动。
她握着青禾的手认真说道：“我当年是被人抱养的，我想也许在顾家真的会有我父母的消息，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而且……你姐夫他此去京都有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两三月，暂时应该是回不来了。”
“青禾。”
顾安澜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把早些时候配好的药都拿了出来，全部放在桌案上，又叮嘱道：“村子里大家的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些日子药不能停，你替我照顾好大家，然后等我回来。”
“澜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青禾思索再三还是不放心：“有我在，多少有个照应。”
“不用。”顾安澜一口拒了，顾家现在的情况她还不了解，不能带着青禾去遇险。
交代好相应的事情后，她便伶着医药箱直接上了老太太的马车。
片刻，里面就传来老太太高兴的声音，大队人马就启程往回走了。
青禾掐着手指甲，扭头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顾家的老宅在县城里，一路坐着马车紧赶慢赶也要两炷香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老太太把顾家目前的清洁都跟顾安澜介绍了一个遍，又把自己孙儿是如何被陷害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拐弯抹角的又确定了一下，沈玄礼是不是真的撇下顾安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跑了。
结果答案，不尽她意。
磕磕扳扳的走了不到两炷香时间，马车就在顾家门前停下了。
柳氏早早得了消息，也不知是在门口候了多久了，站的她双腿酸软脸色都有些发白。
瞧着顾安澜从车上下来竟然还有些吃惊，但很快眼里的神色就过去了，立马又变得恭恭敬敬的上前伸手扶住了老太太，畏畏缩缩的喊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老太太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肘，也不回应，只满脸嫌弃的落了车。很快就抽会了自己的手，语气很是瞧不上柳氏的样子：“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敢进的带澜姐儿去她的院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傻杵着，也不知道铮儿娶你回来干什么？霸着大奶奶的位置，除了吃喝一概不懂。”
柳氏没敢吭声，只红了眼眶，低垂着眼眸到了顾安澜跟前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顾姑娘，这边请。”
顾姑娘？
老太太一听这话，当场就发了火，手里的拐杖朝着柳氏身上就落了下去：“澜姐儿是铮儿的孩子，你自然便是她的母亲，连这点浅显的关系都不明白吗？”
“娘，我错了。我错了。”柳氏连忙叫痛，站在原地却不敢躲。
哆哆嗦嗦的又对着顾安澜重新道：“澜儿，娘……娘带你回家。”
顾安澜瞧着她好怕惊悚的模样，估计在这个家里是没少吃苦。
刚刚听老太太说柳氏是养父的嫡妻，那也就是顾家的大奶奶，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
怎么混成这个模样？
她也没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点了点头便跟在了柳氏身后。
顾家在县城里虽算不上是贵胄指甲，但也算是一顶一的大户人家了。
老太太陈氏嫁入顾家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儿子顾铮也就是顾安澜的养父早年背弃家门离家出走后至今没有半点消息。他虽娶了嫡妻柳氏，但两个人膝下并无所出。
而那个如今身陷大牢的长孙便是老太太二儿子顾庭所生，名叫顾清山。听说他自幼喜欢诗词歌赋颇有文采，顾家满门对他都寄予厚望，盼着此次乡试能一举得个秀才，来年进京赶考光耀门庭。
结果不曾想，秀才没有考上，反倒进了死牢。
一路去偏院，柳氏都没有说话，她生的姿色容里穿的也淡雅素净，举手投足之间也不像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
白日里暖风吹来，顾安澜在后头跟着，总觉得这风儿要是在大一点就能将她给吹走了。
“这些日子，你就先住这里吧。”过了绕梁画栋，柳氏终于在一个院子跟前停下来：“屋子都收拾好了，一应的物件也都齐全，若是需要点什么我再让人给你添置。”
“嗯。多谢。”顾安澜点了点头，瞧了一眼。
院子还算雅致，就是离主厅偏僻了一些。
她想着，估摸着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这个，你拿着。”柳氏在原地怔了片刻，趁着四下没人忽然把一个锦绣团花的袋子塞到了顾安澜的手里：“听说你懂些一些岐黄之术，但替人看病却很少收钱，想必你身上一定拮据。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能顶些时候，你拿着傍身。”
顾安澜有些意外，柳氏竟然会这样帮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抬眼柳氏就匆匆忙忙走了。
一直到晚膳时间才有个看着乖巧的小丫头到了院子前，却没敢走进去，隔着一个门庭在那喊：“大小姐，老夫人让你去前厅用饭。你快着些，别让老夫人等。”
顾安澜出来的时候，那丫头就不知道去哪了。
怎地，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她有些哭笑不得，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填饱肚子再说。等晚一点，夜色沉了，再去顾家上下都打探一下，兴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前厅里边顾安澜到时，顾家上下的几个主心骨差不多都到齐了，个个都站在一旁垂着头静心的等着老太太。
顾安澜瞧了一眼，右边是大房柳氏，左边是二房王氏和她的女儿顾心柔。除了年近半百的老管家外，一屋子里清一色的全是女眷。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顾安澜觉得这一屋子的戏大概要唱个好多年都唱不完。
半柱香过去了，老太太总算摆着架子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出来了。她眼里透着精光，视线在顾安澜身上扫了一眼，才吩咐大家落座。
顾安澜看了一眼旁边的柳氏，颤颤巍巍的好像不敢在老太太跟前坐下。
大户人家讲排面规矩多，什么位置坐什么都是有个讲究门道的。
她犹豫一下，忽然就抢先在柳氏原先的位置，笑眯眯道：“娘，我同你换个座位吧。今儿是我头一次回家，我想和奶奶多亲近亲近说说话，可以吗？”
柳氏怔了一下没敢吭声，只等着老太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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