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人性泯灭
高勇暴怒，碍于事情败露，且程湘用刀尖抵着手指，才压下了脏话，不情不愿地说：“漂亮，落单。”
倒也说得过去。
程湘并未满意，尖刃割划那粗黑的厚茧：“知道骗我的代价吗？”
高勇激动，“你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吗？就算你是程湘，程家的大小姐，也不能严刑逼供！”
程湘稍一用力，便听到高勇杀猪般的嚎叫。
待他气音不足，她悠悠补上，“你觉得，我怕吗？”
高勇感觉到手指出血，余光瞥见半米开外端坐轮椅的薄寒声，半点没有劝阻程湘的意思。
完全是纵容。
再迎上程湘眼里的狠劲，完全相信，他再多坚持几秒，也许手指就废了。
他这次暴露，警方顺藤摸瓜，之前的罪也瞒不住，多半是无期。
在牢里，手不好，余生受罪。
但高勇还是赌了赌，“你想屈打成招吗？”
说话间，刺痛袭来，汗珠一滴滚过一滴。
“你该庆幸，我留了你一条命！”程湘再往里扎，厉声，“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我说了！”高勇拼命喘气，“是你落单！老子看你漂亮，时间又够，不干白不干！”
程湘收回刀，“嘴挺硬。”
也不再逼问。
脏眼、脏手。
“不问了？”走出病房，薄寒声抓了抓柔若无骨的小手。
程湘凝眉：“他不像撒谎。”
薄寒声并未评价，而是问：“他们这批抓的，都是女学生，救下来了，你想见见吗？”
程湘摇头。
救下就好，本就不熟，只是境遇相似。
薄寒声又说：“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
程湘瞧了眼窗外天色，说：“早点回家。”
薄寒声没松手：“你跟我一起去。”
嗯……
现在的薄寒声，有点粘人？
不过……能接受。
眼如弯月，程湘应：“那就陪你。”
L&S集团，闫浩看着程湘推薄寒声，欢喜又失落。
前台到秘书，再到合作伙伴，无不震惊。
最平和的是薄寒声，他温润有礼地向合作方介绍了程湘：“我太太。”
寒暄过后，他对程湘说：“你去我办公室，等我。”
饶是程湘经过风浪，也勉强维持平静，“好。”
在闫浩的指引下，程湘找到薄寒声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和书房差不多，不同的是，书房书籍字画古玩多，办公室就是瓷器装饰品多。
挺舒服。
程湘径自坐在薄寒声的办公桌，赶走闫浩，翻出容憾的遗作。
钻研许久，她忽然想到星芒设计大赛。
让容憾出名？
程湘思考很久，并没有联系薄寒辞的意思。
私心里，她更希望薄寒辞一直待在A国，不要再见面。
至于周策、周之洲……
今天的薄寒声太好太温柔，程湘贪恋，有点不想知道那个孩子的去留。
是吗？
程湘怔忪，掌心再次不受控地抚上腹部。
想到上次失去薄寒声的孩子。
至今她也未怀孕。
她的心，微微泛疼。
暮色四合。
程湘眼睛发涩，滴了眼药水，听到敲门声。
“进。”
是薄寒声的秘书。
都市丽人，身材曼妙，形象得体。
“您好，薄总会议延长，这是闫特助吩咐给您订的晚饭。”
程湘：“谢谢，放茶几吧。”
秘书从容：“是。”
薄寒声残疾、有疤，还有不举传闻。
娶了四任又如何，指不定是什么变态。
因此秘书小姐对薄寒声只有敬畏，对突然冒出来的总裁夫人，也没什么好奇心，都是公事公办。
这令程湘很满意。
比起四处惹情债的薄寒辞，受伤后的薄寒声似乎只有一朵晏沁绯突如其来的桃花。
程湘知道他忙，也不生气，反而感动他忙里抽空，惦记着她吃晚饭。
她顺从他的心里，暂时放下设计稿，秘书离开后，专心地吃饭。
手机铃突兀地响起。
是丁一。
程湘放下餐盒，用纸巾擦拭嘴角，接起。
“老大，出事了！”
“嗯？”
丁一不带喘气地汇报：“你逼问高勇那段，那孙子录音剪辑，隐去他拐卖的罪行，说你仗势欺人、严刑逼供、罔顾法纪！有人买热搜，挑起大众对权贵的仇恨，才半个小时，你已经被扒出不少。程氏……程氏似乎也被人爆出来。”
有病！
可不要着急买热搜？
高勇不过是个人贩子，不快点，让她挨一次骂，难道等反转吗？
她的名誉就算了！
已经牵扯程氏。
再连累L&S集团吗？
程湘攥紧手心，道：“他们买，我也买。你撒手做，我给你转账。有一点，高勇的身份现在不宜曝光。”
对那些尚未解救的女孩不利。
程湘觉得，那个花钱买通高勇，或者提前在高勇病房藏下录音工具、只为抹黑她的人，丧心病狂、道德沦丧、人性泯灭。
丁一说：“那些大V，我也会查的。”
程湘说：“你先忙。”
挂断丁一的，她打给父亲，解释了下状况。
“湘湘，你别怕，程氏公关部也不是吃素的。”
程湘点头，这才空下来去翻微|博，不得不说，恃强凌弱这个话题，砸钱煽风点火，一点就爆。
程湘点进去时，后面有丁一的翻转贴，但置顶的还是那条曝光帖。
她大概扫了曝光帖，录音为证，扒出她不少“黑历史”，她的照片，各种信息，甚至“春夏”地址。
热评估计是花钱的，各种骂。
回复很多，吃瓜群众一边倒，很多看似中立，其实也阴阳怪气。
还有一条说她这么漂亮，肯定是交际花。
不知道又引起什么共鸣，什么千人枕的难听的都有。
程湘退出，去看丁一的帖子，解析录音伪造，有理有据的，虽没提及高勇身份，但也足够证明她“清白”。
丁一花钱足够，翻转贴热度很快盖过。
闹得不可开交。
程湘不心疼钱，怪自己大意，逼问用了点手段，被该死的高勇利用。
她正要翻其他微|博，蔺女士致电。
想到盛宇，她下意识拒接。
也是。
闹得这么大，蔺岚心只要看微|博，就能知道她被骂了。
这次蔺女士倒没锲而不舍，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连短信都没发一个。
程湘只当是个小插曲。
定睛，看到爆料贴的热门转发，是榕城警方认证的号：造谣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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