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山
今年的年夜饭显得格外的热闹，李道长难得的与苏长安对饮了几杯，这让苏长安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两个徒弟，李道长神色有些恍惚，不禁回想起了苏长安上山时的第一次过年。
“师兄，你那个酒好喝吗？给小茶也喝一口好不好。”李小茶好奇的看着苏长安的酒杯。
“小孩子喝什么酒。”苏长安断然拒绝道。
看着苏长安一脸享受的模样，李小茶不死心的说道：“小茶把鸡腿给你，只要给小茶喝一口，不，舔一下就好了。”
看着李小茶一直盯着自己，苏长安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她会一直缠着自己的。随后把筷子倒插进酒杯，沾了点酒说道：“来，给你舔一下。”
“嗯嗯。”李小茶兴奋的点点头，随后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一下筷子，下一秒皱着小眉头：“呸呸呸，怎么这么难喝。”
“都说了小孩子不能喝。”苏长安恶作剧成功一般笑了。
“呸。”把嘴里残余的酒味吐完后，李小茶继续啃起了鸡腿。
“小茶，师兄的鸡腿呢？”
“什么鸡腿？”李小茶疑惑的看着苏长安。
苏长安被李小茶逗乐了：“你个小鬼精。”
看着吵吵闹闹的师兄妹，李道长抿了一口酒微微眯起了眼睛，过了会开口说道：“长生啊，你上山也快十七个年头，今年一过就是二十一岁了。”
李道长不知道苏长安具体的生日，但摸骨断龄他还是略微懂的。
“小茶也有四岁了。”至于小茶的生日，李道长和苏长安把李小茶上山的那天当做了她的生日，也就是六月八号。
师兄妹两人同时住了嘴，看向李道长，静静的听着。
“这一晃眼，长生你也长这么大了，为师也算是对得起你父亲的那一跪了。”李道长抿着酒慢悠悠的说道。
“师傅，您说这些干嘛。”苏长安感觉今天的李道长有点奇怪，但又具体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呵呵。”李道长笑而不语，自酌自饮了起来，苏长安的身世他也摸清了，其实就凭苏长安脖子上的吊坠，李道长就知道他的身份低不了。
有好几次李道长都想带他去泰安见父母，但苏长安都拒绝了，他不知道苏长安在顾虑什么，但他尊重苏长安，不过现在苏长安必须要去泰安城了。
苏长安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见李道长不肯说，他也没有去追问。
大年初一收到李道长和苏长安红包的李小茶，开心的在院子里到处撒欢，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买好吃的。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二月初，这天李道长从打坐中醒来，叹息了一声喃喃说道：“时间到了。”
午饭时间，苏长安和李小茶依旧吵吵闹闹的，李道长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早就被两人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饭罢，李道长起身说道：“长生，随为师来静室一趟。”
李小茶嘴里咀嚼着饭菜，用一副你惹师父了的表情看着苏长安，同时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苏长安也有些懵逼，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没有发现自己哪里惹到师傅了。
“还愣着干嘛？”走到门口见苏长安没有跟上来，李道长忍不住催促道。
“师傅。”这时李小茶开口了，“都是小茶的错，是小茶要吃茶叶蛋，师兄才去偷了师傅珍藏的茶叶的，不关师兄的事。”
李小茶站起身，一副有难同当的小模样，让苏长安感动的同时，也有一种被队友坑了感觉。
苏长安知道李道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茶叶不见了，如果发现了，就不是让自己去静室那么简单了。
果然，听到李小茶这句话，李道长面色微微起了变化，要不是苏长安跟李道长生活的久，怕是也看不出李道长这细微的变化。
完了完了，苏长安暗叫不妙，看着一言不发的李道长，他只能心怀忐忑的跟了上去。
小家伙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劲的低头干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来到静室，李道长背对着苏长安不发一言，这让苏长安更加忐忑了。
片刻过后，李道长终于开口了：“时间过得真快”
“十七年啊！”李道长语气满是感慨，“转眼间你也长大成人了。”说着李道长转身望向苏长安，眼神中带着一丝慈爱。
“这十七年来，为师该教你的东西，也已经教给你了，至于你身上的病，你自己日后也能自己解决了。”
“嗯。”苏长安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嗯？”了一声。
“师傅，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可以下山了，不用再陪着为师了。”
“不，师傅，我哪也不去，我要陪在师傅身边。”
“为师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李道长有些欣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得给您养老啊。”
“为师还不老，暂时不需要你养，况且你也该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苏长安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泰安城，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对于父母相认他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他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人，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徒儿真就下山了？”
“嗯，记得照顾好小茶。”李道长叮嘱道。
“师傅您放心，徒儿一定会的。”
“对了，你跟着为师学了不少东西，这次下山你就去泰安城吧。”李道长拿出一个信封，“为师给你寻了一份差事，就在泰安城的民乐书院，到时候你把这封信交给书院的院长就好了。”
“明白了。”苏长安接过信件。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就带着小茶下山。”
“那徒儿就先告退了。”
等到苏长安离开静室，李道长咳嗽了起来，他的嘴角依稀可见的挂着一丝血迹。
翌日，告别李道长后，苏长安牵着李小茶的小手，缓缓的向山下走去。
“师兄师兄，咱们去茶镇买东西吗？”李小茶好奇的问着，她算着时间呢，现在还没到采购的日子。
“这次咱们不去茶镇，师兄带你去咱们大历的国都，以后你就要跟师兄一起生活了，你怕不怕呀。”苏长安摸了摸李小茶的小脑袋。
“只要跟师兄在一起，小茶哪里都不怕。”李小茶小脸认真的说道。
“哈哈～”苏长安开怀大笑，“那师兄再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吖！”小家伙高兴坏了。
“要想练就绝世武功
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痛
师傅喜欢喝的茶叫做乌龙
衣服爱穿中国红嘿师傅
无论是炎夏或寒冬
我都很向往山门外的天空
还在南方等我下山的我的人叫小落
我左手一式太极拳
右手一剑刺身前
扫腿这招叫清雪
破轻功飞燕
我奇筋异脉力破天
一身正气荡人间
除暴安良我心愿
老师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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