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锦上烟霞
陈暗香见了云海仙尊后，想将魔修的事情说出去，可是无论怎样张口，声音都仿佛被抹去了痕迹。
“师兄，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陈暗香只好将话咽回去，避开宋春棠伸过来的手。
这魔修不知什么来头，他不能和小师弟过于亲近，他是多活了一世的人，死了也是赚了，可小师弟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连累了小师弟。
宋春棠看着落空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袖子内，紧紧握成了拳。
过了片刻，折柳突然出声：“小师弟，你袖子怎么回事，好多血渗出来了。”
陈暗香也注意到，宋春棠的袖子上渗出了许多血。
“大师兄，你带他去换药吧。”折柳道。
“好。”
陈暗香拉着宋春棠回了房间，快速拿了放在桌子上的药和新的布，揭开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都快长好了，怎么又裂开了？都跟你说了，这只手不要用力，能休息就休息。”抬眼时，他对上宋春棠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便连忙噤声，手上动作小心翼翼。
宋春棠看着他又默不作声，放在腿上的手又要悄悄握紧，这回被陈暗香眼尖地看见，立刻去掰他的手：“做什么呢？松开。”
“师兄，你理理我。”宋春棠委屈地垂眼，“你不说话，我总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陈暗香想出声安慰他，但想了想，还是道：“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总有一天我会不在你身边。”
“砰”地一声，水盆砸在地上。
陈暗香没想到宋春棠会突然站起来，后退时一不小心碰倒了水盆。
“离开？”宋春棠两手抓着陈暗香的肩旁，“师兄，你为什么要离开。”
“你的手。”陈暗香拧眉，低头看着他的伤口。
“师兄，你回答我，为什么要离开？”宋春棠的声音突然提高。
“宋春棠。”陈暗香只好抬眼，认真地道，“没有人能和谁永远在一起，哪怕我们关系再好，情同手足，也不可能。”
他的话说的坚决又果断，宋春棠听完后，双手无力地滑落，安静地垂着头站在那。
其实陈暗香说完名字后就一直垂眼盯着地板，因为面对着宋春棠的面容，他知道自己说不出那么决绝的话。他叹了一口气，再去看宋春棠时，语气带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怎么……哭了？”
陈暗香不说还好，他一说，宋春棠的眼泪掉得更凶，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堆成了一滩滩水。
“你别哭。”陈暗香脑子一片空白，也忘了去找帕子，直接用手去擦他的眼泪。
等宋春棠不哭了，他才去继续给他包扎伤口。
但是宋春棠却推了他一下，力气不大，让陈暗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师兄，不要管我了，反正师兄想把我扔了，何必再管我。”说这话时，宋春棠眼圈红红的，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陈暗香抿了抿唇，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是你师兄。”
“可我……”
“好了。”陈暗香放下手，“暂时别碰水，就是生气也不能再用力握手。”
宋春棠眼圈还是红的，屋子里光线暗，陈暗香也没有来得及点烛火，只觉得宋春棠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对劲，让他心里一跳。
“师兄，我……”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陈暗香莫名地不敢继续待下去，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
“为什么我们要和他一起？”宋春棠没好气地道。
“没办法，我和小香儿关系好。”夜雨霁伸手揽住宋春棠的肩膀。
“你。”宋春棠噎住，手指着夜雨霁，转头和陈暗香控诉，“师兄，他前几天才对你使了下作手段。”
“你别生气，伤还没好呢。”陈暗香轻轻将他的手按下去，“路途遥远，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宋春棠深吸一口气，气得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这时，一个小孩掀开帘子走进来，直接对宋春棠道：“你让让。”
宋春棠原本坐在陈暗香对面，闻言怒气更甚，道：“哪来的小孩，怎么说话呢？”
“宋春棠，你怎么回事？”夜雨霁皱着眉，“几天没见，你是吃了雷火吗？”
“关你屁事。”宋春棠没好气地道。
夜雨霁脸色一黑，冷笑一声，也不再主动开口说话。
“宋春棠。”陈暗香喊了他一声，“好好说话。”
“哦。”宋春棠两眼望着窗外，看着外面飞逝的树木花草，目光似乎蒙了一层雾。
陈暗香见宋春棠这样，面上也有一些失落。
夜云玄看了一圈的景象，眼珠子转了转，堆起笑脸走到陈暗香身边，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暗香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晶莹剔透的盒子里，藏着几个精美雕刻的玉人。
“这里还可以输送灵力。”夜云玄指着盒子的底部。
陈暗香试着往里面输送灵力，盒子里面一下焕发着五光十色的光芒，里面的玉人也开始跳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便多看了一会儿。
“暗香哥哥，我这里还有许多好玩的玩意。”夜云玄瞪了一眼夜雨霁，示意他给自己让位。
“行。”夜雨霁嗤了一声，长腿一换，躺到了对面，和宋春棠并肩坐在一块。不过，他很快发现宋春棠按耐不住地不停往对面瞅，便心情又好起来：“我这好弟弟还是有些用处的，你说对吧，宋道友。”
夜雨霁毫不客气地斜视宋春棠，奈何宋春棠一眼都不看他。他见宋春棠不为所动，继续添油加醋，道：“某人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早就火上浇油了吧。哎，你还别说，小香儿教人还挺有一手，不如以后就拜托小香儿帮我管着我这弟弟。”
宋春棠本来手放在窗台上，听到这话，窗台几乎被他捏碎。
“你安静一会儿。”陈暗香无奈地对夜雨霁道，“你这弟弟我可管不了，别交给我。”
“别啊，你看这模样长得多好。”夜雨霁捏着夜云玄的脸颊展示给他看，夜云玄还配合着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他道，“还能逗你开心，是不是？”
“你是他亲哥哥。”
“什么亲不亲的，不过是血缘关系罢了，情哥哥……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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