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侧妃
“你将我带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吧……”
孙莹转过身去，不愿再面对着那扇窗户。
“除了这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姚燕山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吗？”凤景辰取了茶杯，又喝了口茶。
孙莹讥嘲道：“难道是别的皇子？”
“不。”凤景辰摇了摇头，而后放下茶杯，薄唇轻启道：
“是父皇。”
孙莹险些没有站稳。
她是曾经想过姚燕山背后的推手定是极为位高权重，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重！
皇上？
为何姚燕山能和皇上牵扯上关系……
“多年前的雨山寺事件，我记得是暗卫打着你们门派的旗号去杀人的，为的，就是雨山寺的宝物——金光舍利。你猜猜，那金光舍利哪里去了？”
凤景辰的话语好似梦魇一般，蛊惑着孙莹的心智。
“金光舍利……”孙莹喃喃自语着。
金光舍利是雨山寺的镇寺之宝，为高僧火化所得，通体金灿，闻所未闻。
忽而，一个不切实际却又真实得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姚燕山为了皇上……夺金光舍利做长生不老药的药引……”孙莹瞪大了双眼。
姚燕山啊姚燕山，你可真是算得步步精妙。
姚峰派对于炼丹制药之事极为了解，甚至还制出了能封锁内力的禁气散。
为了得到阴阳双玉，他甚至是为那狗皇帝效命，借用帝王之手，屠杀雨山寺，夺得金光舍利后又得了皇帝的喜，再一举推给菱花阁。
待菱花阁鸟散鱼溃之时，联手他人给予菱花阁致命一击。
凤景辰大咧咧地换了个坐姿，笑道：“不止。听闻你们江湖中有菱阴玉和凌阳玉两大至宝，姚燕山同父皇说了，这菱阴玉和凌阳玉用料特殊，磨成粉末可延年益寿。”
“这般的胡话，为何你父皇会相信！”
“胡话？姚燕山可是从鬼门关救过我父皇一命的，你觉得父皇会觉得他说的是胡话吗？”
……
孙莹被凤景辰怼得无言。
姚燕山想要的，不过就是双玉之中的秘籍罢了。
秘籍自取，玉献帝王，这可真是双赢的操作。
“据我所知，菱阴玉在你手中。我倒是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但是看着姚燕山的模样他可不会善罢甘休。”凤景辰抖了抖袖子，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她。
凤景辰说的没错，姚燕山定是不会这般轻易的放弃，她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既然姚燕山背后的靠山是皇上，那么要尽快除掉的，就是……
当今圣上。
窗外刮过一阵凛冽的寒风，孙莹人忍不住回头看去。
她是不是在梦中，已经与家里人团聚了……
“既然你父皇如此痴迷长生不老药，为何不骗他喝下什么毒药呢？”孙莹咬唇，不解地问道。
凤景辰讥笑道：“你可知晓，入皇上口的东西是要经过多少人的检查与试毒？”
她哪里知晓得这般清楚，她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个大概罢了，况且，这还是书中架空的世界。
“对了，忘了同你说，你家那两个小丫头，其中一个明日便要被杀了，你还是快些决定吧，虽说暗卫已是我的人，但是动刀之人乃是刑部安排的，我可不保证过了今日还能救得下。”凤景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指甲。
孙莹双手紧握成拳，如今形式已然是不可容她再拖。
“若是我答应你，你夺位的可能性，有几成把握？”
“八成。”
“还有两成是为何？”
“勾结江湖势力的，不止是我，还有我的两位皇兄。”
兵权在皇帝的手中握着，不论是皇子们还是朝中的大臣们皆是得不到半分。
大家都想靠着外面的势力来帮助自己。
“他们寻的是谁？”孙莹不解。
凌仪和芳林的两位掌门都是极为维护门派名誉的，断然不会参与朝廷相争的事宜。
菱花方才元气大伤已然无法再用，而姚峰则已经是皇帝那边的人。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凤景辰的表情又恢复了那般的从容自信道：“而我不一样，我这人，就喜好剑走偏锋。他们觉得菱花阁已经落寞了，我偏就觉得，你们将会是我最好的助力。”
凤景辰的眼神之中丝毫没有掩藏对权利的渴望。
孙莹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
凤景辰需要的是权利，她需要的是菱花阁的安全。
而目前更重要的，是保住孤雁和妙怡的安危。
“殿下，有人来了。”志文突然小声提醒着。
凤景辰冷下脸来，二话不说便走到了孙莹的面前，将其发簪打散，将自己的衣襟半褪。
“凤景辰，你做……”
还未等孙莹问完，越公公便开了外面的门锁推门进了来。
凤景辰连忙又假装开始穿衣服。
“啊呀~瞧老奴这破习惯，老是忘记敲门，还坏了三殿下的好事。”说罢越公公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个奴才，竟是敢忘记敲自己主子的门？分明就是故意的。
凤景辰连忙笑道：“越公公倒是来得正好，你同父皇说一下，我要纳个侧妃。”
孙莹忍不住瞪大双眼，这凤景辰怎么纳个侧妃就和吃个饭一般的自然。
越公公掩嘴一笑道：“陛下都说三皇子整日胡闹。如今啊，您府中都有六位侍妾、一位正妃了，侧妃之位……是否还是先缓着些？”
孙莹不禁转头瞪向凤景辰，这厮，府中莺莺燕燕也太多了吧？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凤景辰将衣服拢了拢后，立刻不悦道：“越公公，你知我性子。我对女子的身家不敢兴趣，只管自己喜好，还请越公公回禀父皇才是。”
越公公立刻满面含笑道：“看起来呀，三殿下是喜欢得紧呢。行行行，老奴这就回去回禀陛下。”
过了好一会儿，志文才道：“三皇子，他走远了。”
“凤景辰，我可先和你先说好了，我们不过是假成亲，不行夫妻之实！”孙莹道。
“我府里的女眷个个貌美如花，你还真排不上号。”凤景辰又整了整衣袖，语气讥讽。
思索了一番后，孙莹问道：“这越公公，可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
“没错，他便是父皇安排在我处的眼线。”
凤景辰整理完了衣服后便又坐了下来道：“志文，带她和那两个小丫头回去。”
“是，三皇子。”
志文对着孙莹做了个请的动作。
孙莹刚想离开，凤景辰却厉声道：“今日我与你的事情，断不可漏给外人知晓。”
“我自有分寸。”
说罢，她抬腿迈出了大门。
当孙莹见到孤雁和妙怡之时，连忙将二人双双抱住。
孤雁和妙怡在她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志文将她们三人带入一辆马车的轿厢内，轿厢内没有窗，若不是有一盏小小的孤灯挂于厢内，定是一片漆黑。
“抱歉，此处是禁地，不可让外人知晓。”志文说完后，孙莹便听到了外面轿厢落锁的声音。
孤雁扑在孙莹的怀中哭道：“阁主，我们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孙莹将两位小姑娘环住，柔声道：“不要怕，现在我们安全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妙怡低低地嗯了一声。
昏暗的轿厢内，孙莹也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就在她快要睡着之时，马车停了下来。
这次回到菱花阁，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径直走向了菱花殿。
“羽叔叔。”
羽智阳正写着信，拜托着熟人帮忙探听消息，却见是孙莹回来了，立刻激动得迎了上去。
“阁主！到底是谁把你抓了去！”
孙莹浅浅一笑道：“羽叔叔，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待孙莹说完，羽智阳便一掌拍下，木质的小茶几上愣生生被拍出了个掌印。
“无耻！他们姓凤的一家都是畜生！”
“羽叔叔，目前我们能做的便是顺着凤景辰的意思。好在孤雁和妙怡也都无事。”孙莹叹了口气。
“可是阁主，嫁给他后你又当如何？”羽智阳的口气中皆是惋惜与痛恨。
孙莹又岂能不明白羽智阳对她的关心？
“放心吧羽叔叔。为了菱花阁，这些小事算什么。待事成之后，让他将我休了便是，反正我只是一个侧妃。”孙莹笑笑，在她眼里，不过就是结个婚再离婚罢了。
“阁主，你有所不知，在我们这，皇子娶侧妃，礼同正妃，是要拜堂成亲的。”羽智阳提醒着，似是在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拜堂的话，届时我们和离便是。”孙莹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是阁主……被和离过的女子，是……”羽智阳说至一半便说不下去，话卡在了嗓子眼。
“不过就是没人会再要罢了。”
孙莹顺口便将羽智阳的话接了下去。
羽智阳见她竟是这般的干脆利落，一下子也不知是该如何接话。
哪有女子向阁主这般不在意自己名节的……
“羽叔叔，如今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们便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了。”孙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袖。
傍晚，崔尚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封信。
“崔先生，听羽叔叔说，你为了寻我们四处跑驿站打听消息，真是辛苦你了。”
崔尚连忙叹息道：“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下来，这半年期间，已有好几位女童和姑娘失踪了。”
孙莹想到了还在狱中关着的姑娘们。
既然她出来了，就一定不能让那些姑娘的牺牲白白浪费！
孙莹抖了抖信封，将信拆了开，仔细瞧起来。
越看，她眉头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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