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一步探索
小音死了，但并没有人在意。甚至，连许戈戈在听到小音并没有被感染变异之后，自责、愧疚与惊恐全部都被兴奋所替代。
即使自己当时没有砍下她的手，她也会因为变异成为丧尸死在王江生的枪下，她是无法逃脱死亡的吧。
许戈戈只能这样想。
早晨的太阳不算炽热，却很温暖。许戈戈和王江生两人并肩坐在小音小小的坟包前，聊着这次的“实验”。
“目前看来，即使是被咬了，只要及时切断被咬到的部位，还是有机会避免变异的。”王江生说道，“只是不知道，被咬之后是多长时间之内切断才有效。”
“管他呢，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只是小音还是没能够活下来。不过，至少下一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们能够及时应对，也不会像小音这样，需要隔离了。”许戈戈低着头，小声地叹了口气。
“外面这个情况，我们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也不要太自责，如果是在外面，她……”王江生转头看着许戈戈，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好好活着吧。”许戈戈双手抱腿，将头枕在膝上，脸朝着王江生粲然一笑。
阳光下，少女的笑容依旧烂漫，甚至要比太阳还闪耀。
他忽然觉得，许戈戈是不需要安慰的。
当天下午，王江生就召集大家将这个结果宣布。
又过了四五天，王江生确定小音不会再从坟墓里爬出来后，便拉着许戈戈商量医院的事情。
许戈戈这几天又回到了厨房帮忙，只是她能够明显地察觉到，经常有人聚集着讨论自己，之前在厨房里与自己聊天说笑的人，现在只剩下尴尬的寒暄。
她知道，从挥起斧头的时候，她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一个会使用暴力的、充满着血腥气的人。许戈戈懒得争辩，只安心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不过最近确实遇上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食物不够了。即使他们把花园铲平种上蔬菜，但蔬菜成熟还需要时间，他们等不起。
恰好王江生来找她商量医院的事，她就提了出来。
“医院餐厅还有不少存货，经过这几天的时间，餐厅里应该也安静下来了。”杨寒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显得孤僻且不合群。
王江生坐在客厅的正中间，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地图。这份地图是杨寒前一晚手绘的医院地图，虽然简单，但是标明了每幢楼的位置，且在大楼旁边备注了这幢楼里有哪些科室，是做什么用的。但正是知道了医院的情况，才更加棘手。
原本他们想着走前门到餐厅找食物，走后门到行政楼找药库，但是根据杨寒的地图来看，药库的位置在门诊大楼的左侧，也就是整个医院的最中心。
他们想要抵达药库，就必须要从门诊大楼的大门进入。
王江生紧皱眉头，说：“找药的事情再说吧，我们先讨论一下怎么去餐厅取食物。”
“要我说，咱们就别想着什么医院了，就去住宅里搜寻不就好了，风险还低一些。”坐在王江生对面的大叔右手捻着一根泛黄的烟，低着头说道。
这人姓李，之前是大学老师，也是王江生带进来的第一批人，算是有些威望，大家都叫他李叔。
“不行，最近我出门也留意过，咱们这本来就偏远，附近的住宅少，如果再往远处走，势必就要分散寻找，风险太大，还不如想办法拿到医院的物资。按照杨医生所说，医院的食物省点吃，最起码能让我们吃到明年春天。”王江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需要药品来面对随时出现的突发状况。不说感冒发烧什么的，万一再有人不小心被丧尸咬到，我们虽然可以阻止变异，但后续还需要止血措施和药物治疗，不然也只能像小音这样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有人问道。
“明天我再去医院查看一下餐厅的情况，你们在家制作一些武器，然后再选出9个人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医院餐厅。”王江生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一定要是自愿的，到时候我会先带他们在我们附近找几个落单的丧尸练练手。”
说是武器，其实就是削尖了两头的木棍。
许戈戈心想，目前只能先这样。
“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去，我对那里比较熟。”杨寒正色对王江生说。
王江生摇了摇头：“杨医生，你再跟我仔细讲一讲餐厅的布局就行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杨寒并没有再说，他明白王江生的意思，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位医生，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庆幸与自得，反而再努力回想餐厅的情况，希望能够给予王江生他们更多的帮助，平安归来。
由于姜阳已死，他之前定的规矩当然就直接作废。
王江生让许戈戈组织人将别墅里外清理完之后，便让大家全部搬到别墅里居住。
这幢别墅一共两层，第一层除了一间大书房之外，还有娱乐室和储藏室，其余都是卧室，面积都在8平左右，约有20几个房间。
第二层有5间大的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以及10个小卧室，大家将最豪华的卧室，也就是姜阳的卧室留给了王江生。王江生没有推辞，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又将王妈妈的东西搬到了对面的一间小卧室。
其中一间大卧室给了杨寒夫妻，大家虽然心中有些不服，却也没说什么。
许戈戈自觉地选择了一楼角落的一间房。那个房间应该是给佣人住的，面积是所有房间中最小的，但是带有独立的卫生间。
其他的人要么是以家庭为单位入住，要么就是独身的，两两合住一间。
许戈戈在之前统计过，加上杨寒夫妻，一共是有56个人，现在一楼还剩几间空房，二楼则只住了王江生母子以及杨寒夫妻。
原本当然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有一间房，别墅不够住的大不了去佣人房，但是考虑到住在一起的话有什么突发情况都能及时照顾到。至于空出的房间，也是为了以后若是再碰上幸存者，带回来也能直接入住，不用搬来搬去的。
之后大家又收拾了一下书房，当作会议室来用。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王江生就出发去探查医院周边的情况了，顺便还要去一趟加油站给车加油。
许戈戈想要和他一起去，却被拒绝了。
理由是怕遇上丧尸，她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许戈戈心中默默赞同……
王江生在午饭前就回来了，他对大家点点头，表示医院餐厅的情况还可以，并且在下午就准备带自愿前往医院的人在周围猎杀丧尸，练练手。
大约又过了两天，以王江生为首的小分队的第一次探险正式启程。
十个人，两辆车，在太阳初升时出发。
几乎所有人都站在广场上，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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