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靠近
听见沈清的话，王罄哲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严肃道：“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干嘛？”
沈清见王罄哲脸色变了，知道他肯定又多想了，连忙说道：“哎呀，小兄弟，别紧张，我就是问个联系方式啊，又没干啥坏事？”
王罄哲见沈清不愿意讲出来原因，有点气急败坏，但是同时心底也有了一点猜测：“你没事要他顾辰的联系方式干吗？你总不至于是要和顾辰联系同学情谊吧？我可不认为您老还会想要和老同学温习温习当年的情怀啊，再说，您老谁都不找，专找他顾辰？找他干啥？聊理想抱负？”
沈清见王罄哲这幅快要爆炸的状态，连忙打断：“你别激动，淡定淡定。我这找你来不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吗？先听我说，然后再激动？”沈清说完用手偷偷的碰了碰王罄哲的胳膊，见王罄哲没好气的把胳膊挪开，连忙冲王罄哲讨好的笑了一下。
“你别装可怜，就顾辰这件事情，你说说你纠结了多久。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跟我说再也不理那王八蛋了？是谁大半夜打电话说陪我闲扯，结果他妈老子陪了你这哭包一晚上？你不是说能放下了吗？这回有什么事情又刺激到你了？”顾辰看着沈清的笑脸，气不打一出来。和沈清认识这么多年，他说不上是最了解沈清的，但是沈清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是知道的。所以，当时沈清第一次和自己说起顾辰时，王罄哲才真正知道原来沈清心底藏了这么多事情。不是说顾辰不知道沈清和顾辰之间有点故事，初中校园里面，同学之间的闲聊话题总是会浅浅的牵扯到感情，不会说的那么确切，但是那种朦胧的感觉似乎会令人更感兴趣。关于沈清和顾辰之间的事情，王罄哲班上少有的看的很清楚的。一来他本身就善于观察一些小细节；二来，初中时王罄哲和沈清的竞争情况多少会令他对沈清的事多一分注意；再者，那时顾辰和王罄哲关系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后来高中分开了，而顾辰又不是一个会主动联系人的，所以久而久之两个人也就这样了。
但是，高考后，可能是学业的压力忽然间放松了，沈清和王罄哲说着说着，也就把她和顾辰之间的所有和王罄哲说了。其实对于沈清和顾辰的事，站在王罄哲的角度，他不会去责怪谁，也不会对沈清说这件事情是谁的错。但是你要说偏袒的话，王罄哲肯定是偏袒沈清的，他还是记得，那时电话里面传来的女生的抽噎声。在那之前，他基本上没有见过沈清哭泣，初高中的学习压力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每个学生都会有考砸的时候，尤其是当你前一次考的很好，下一次却忽然之间自由落体的时候，心底的压力是很大的。那种压力，来自于老师，来自于家长，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自己。越是大考之后，这种状况就会更加多起来，身边几个女生听完成绩之后趴在桌子上哭的已经不是很罕见的事情了，但是王罄哲没有见过沈清流过眼泪。再加上沈清一贯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是一个较为成熟的人，所以在听到沈清的哭声时，王罄哲也说不清自己当时心里面是什么感觉。
他和沈清认识这么多年，感情自然是深厚的。沈清对于王罄哲来说，是一个可以无话不说的好友，不得不说，沈清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但是后来，王罄哲发现沈清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当她真正认可你时，她会把自己软弱的地方毫无保留的向你剖开。而在这一方面上，沈清提到的最多的就是顾辰。
沈清见王罄哲的语气变缓，老老实实解释道：“顾辰前一段时间给我打电话了，然后前几天我碰见他了。”
“他给你打电话？他找你？怎么回事？”王罄哲咋一听顾辰来找沈清，心底也是惊讶了一下，但是同时也忽然间懂了沈清找自己来是为什么了。
“嗯，也没说什么，他问我过的怎么样。”沈清回忆起那个没有任何对话的通话，说道，“我最后问了他为什么没有来，他没回答我，在之后就是我在中心商城里碰见他了，但是我没敢和他说话。”
“嗯，所以你今天找我来应该不至于只是说这个吧？”王罄哲问道。
“我打算去找他。”沈清沉默了一会，回道。
“你要找他？考虑好了？直接去找他？”王罄哲听见沈清说要去找顾辰，虽然说有一些突然，但是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什么很令人震惊的事情，反而王磬哲还觉得沈清好像就是会这样做。
“不是，直接找他太突然了，我想慢慢来。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犹豫，还没决定好，所以找你来了。”沈清说完看向王罄哲，“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找他啊？”
王罄哲看着沈清脸上的迷茫和失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沈清，你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就算你说过多少次你已经放下顾辰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果然我妈说的对，女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沈清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听王磬哲唠叨一大段的，但是听见他这句“果然我妈说的对”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其实她知道王磬哲担心她，但是见王磬哲并没有责怪她，反而逗她开心，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和王磬哲之间，即使沈清看起来会比较稳重靠谱一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更多的时候是王磬哲在帮助她。她有困难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王磬哲，她的难过、她的愤怒、她的纠结，很多很多和身边朋友不能开口说的事情，不能和父母开口的事情，都能够和王磬哲说。不论这件事情沈清在不在理，王磬哲就是能过站在沈清的角度去安慰她，最后在慢慢的开导她。王磬哲就是有那种能力，他能够很好的get到沈清的点，然后又很好的安抚住沈清的焦虑。但是两个人之间有很默契的从不会越界，都说男女之间没有什么纯洁的感情，但是沈清和王磬哲就好像从没想过要越过朋友这条界线，更多的时候，沈清感觉王磬哲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在疼。他们不会特意的去保持联系，用王磬哲的话来说：“有事了你就找我，没事你也可以找我，但是最好不要就是了，没事的时候让我和其他妹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总不能你脱单了，到时候我还是单身吧。”
沈清:“你才女人呢，我年年十八好吧？请叫我女孩谢谢。”
王磬哲习惯性冲沈清嗤笑一声：“哎哟，不好意思，真的没看出来您还是女孩，我看您这脸上的皱的，我以为您已经半百了。说说吧，你专门找我怎么打算的？别说你不知道啊，真说我就回去浪去了。”
“啊，别啊，我这不是找你商量着么？我是真的不知···哎，别，哥，哥，你别走啊。”沈清见王磬哲起身要走，连忙拉住他。
“说说吧，你怎么忽然间又改注意了？”被沈清拉着手臂不让走，再加上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王磬哲也就重新坐好，说道。
“其实吧，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觉得我应该能放下刚才吗？但是我发现，看不见他的时候，我就只能偷偷念叨念叨他的名字，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在b大，偶尔在路上看见和他很像的人，我还会紧张兴奋，但是之后又发现那不是他，又会很失落，久而久之我也就没抱什么希望。但是自从聚会看见过他之后，我就发现我想起他的次数慢慢的多了，再加上知道他也在b大，我那快要没了的希望又复燃了。我也知道过了这么久我不应该这样子，但是我就是没办法，不去想。”沈清说完，看向王磬哲，又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可能还是喜欢他，也可能比以前还要喜欢他，可是，可是他不一定还喜欢我啊，可能他现在喜欢上别人了呢？”
王磬哲听完，也能理解沈清的纠结和害怕，任谁和喜欢的人中间有了这么几年的空白，也会害怕更多的不确定。不确定很多，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是像以前一样，足够的喜欢那个人；不确定那个人还会不会喜欢自己；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有没有以前的自己好；不确定那些在自己看来过不去忘不了的事情，在对方眼里是不是只是一场玩笑。
其实如果在沈清说这些之前，王磬哲没有见到顾辰，他今天的反应绝对不会这么冷静。可能是那晚顾辰给他的回答，也可能是那晚顾辰的种种举动，他早就能够猜到会有这一天。他还记得当时顾辰看向沈清的眼神，尽管沈清和其他人没有发现，但是他就是看出来了，顾辰看向沈清的时候，眼睛里面有光，和年少时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觉得你放下了，也很好。要是你觉得你放不下，那你别放下，总归你没弄的明明白白你不会死心。如果你要去找顾辰你就去，决定好了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做，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去努力，去尝试了，你才会甘心。但是我也把话说在前头，要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就回头，别死扛着不吭声，大不了就是以后我和漂亮的小姐姐约会带上一个电灯泡就是，我无所谓的。”王磬哲对沈清说完之后还做了一个故作无奈的耸耸肩。
“我说你就不能盼个好的说我能借此脱个单呢？到时候真不行我就真的跟着你去约小姐姐你可别后悔。”沈清无语，但是心里还是很感谢王磬哲支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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